日生在「Tjiluvekan」(吉羅夫敢)這個宗長家族,比一般人承擔著更大的責 任及壓力。為了延續曾曾祖父 Mudasan 身二象徵尊貴榮耀的文身,經過家族家人同意下,我下定決心接受刺紋,為的就是從自己開始,希望將排灣族的傳統文身 文化傳承下去。
在整個刺紋的過程當中,必須有相當大的勇氣與毅力去迎接每一針所帶來的痛苦,我努力忍耐著,刺到一半時有些後悔,但還是要撐住。我先刺左邊,經過了一個月之後才刺右手臂,這期間就經常被老人家罵,我知道其實他們是很希望 能看到全部刺完的模樣,這讓我感覺自己必須更堅持完成這個使命。
刺上最後代表宗長的掛鉤圖案那天,我喝了一些酒來減輕刺痛感,但過程中 仍一度差點痛得叫出聲,那實在是太痛了。現場十分安靜,只聽得見文身機規律 地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一時間,讓人感覺身處於一種莊嚴肅穆的 氛圍裡。那種感覺就像是,祖靈正在交託使命給我,希望我不要忘記自己的根與 命脈,希望我們排灣族所有的子孫都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我想,任何人接受過這樣的錐心之痛,都絕對不會忘記自己是誰,一定會將 自己的使命記得牢牢的。因時代變遷,耆老老逝,漸漸部落裡很多人並不知道我 們排灣族有文身的傳統,我現在刺紋完成,讓大家知道這是原住民本來就有的一個傳統,也能夠為文化傳承貢獻一份心力,我覺得與有榮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