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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韻雷

鍾韻雷1960年在蟾蜍山克難乙村旁的住所出生,約小學時搬至丙村66弄34、36號。為家中長子,有一弟弟和一妹妹;他先後就讀育才幼稚園、銘傳國小、民族國中(臨時校舍於現芳和實中的時期);十四歲離家工作,十六歲當兵;1998年退伍回家,先在餐廳工作十年,然後到中國廣東工作五年,再回到臺灣當餐廳廚師(中菜),母親過世後陪伴父親,之後到醫院擔任廚師至今。但從中國回臺後他就沒住在煥民新村。


鍾父鍾俊聲於1927年出生中國四川成都,約1999/2000年過世;二戰勝利後來臺,任職於於空軍作戰司令部,位階上士;從軍中退休後改送報紙。鍾母馮艷群1929年出生,約1989/1990年過世;任職於新店寶橋路上的通用電子廠,六十幾歲才退休。


鍾韻雷和煥民新村的居民們相處融洽,經常玩在一起,躲貓貓、到古道山坡玩耍、抓泥鰍、中秋元宵節夜遊古道山路。鄰居間也會互相照顧,鍾大哥上學時弟妹會拜託給鄰居媽媽們輪流照顧,放學時會一起等待鍾父下班;若是鍾父晚回家,鄰居媽媽們便會招呼鍾家弟妹一同吃晚餐。


鍾韻雷很喜歡小時候煥民新村的環境,和朋友們一起玩耍是他開心的回憶。

家庭背景與居住遷移史

鍾韻雷(以下簡稱鍾大哥)的父親鍾俊聲,1927年出生,四川成都人,約1999/2000年過世。母親馮艷群,1929年出生,約1989/1990年過世。


鍾父於二戰勝利後旋即來臺,於空軍作戰司令部上班,位階上士。經里長李淳琳的父親李春泰上尉協助,鍾家得以在蟾蜍山申請到房子,便在此定居。鍾家一開始是住在克難乙村旁,後來才搬到丙村。當時最早在乙村旁的住所據鍾爸爸所說是租的,不是司令部分發的宿舍,所以性質上不屬於乙村內,當時住在那裡時,家裡就有廁所。房屋位置約在進乙村的那條巷子,走到一半有另一條巷子上去,就位於該巷內。


鍾媽媽則任職於通用電子廠,位於新店寶橋路,平日搭公車上班。鍾媽媽六十幾退休時,鍾爸爸也從軍中退下來改送早、晚報紙,後來改只送早報;他凌晨三點就得起床,騎單車到臺北火車站拿報紙回家分類後再出門送報,早上六、七點回家,就這樣一直做到鍾媽媽往生那年。鍾媽媽過世時,鍾爸爸沒有心情送報紙,就支薪請他人(兩人,各負責早、晚)代為送報一年,之後又親自送報三年,後來沒心情繼續送報,才將送報站賣出。


鍾大哥是在1960年在乙村旁的住所出生,約小學時搬至丙村。他為家中長子,有一弟弟鍾韻雄(1962年出生)和一妹妹鍾韻鶯(1964年出生);他先後就讀育才幼稚園、銘傳國小、民族國中(臨時校舍於現芳和實中的時期),十幾歲就離家工作,很少回家。


鍾大哥十四歲離家工作,十六歲當兵(空軍士校),1998年退伍回家,先在餐廳工作十年,然後去中國廣東工作五年,再回到臺灣當餐廳廚師(中菜),母親過世後他陪伴父親,之後則到醫院擔任廚師至今。但從中國回臺後他就沒住在煥民新村。


鍾大哥會當廚師是因為朋友開店,朋友問他有沒有意願在廚房學習,因自己對吃很感興趣就答應了,之後就到朋友父親店內的嚴厲老師傅那學習正統川菜;後來朋友在中國設廠缺臺灣幹部,他就到廣東工作了五年;再回臺灣後半年就到基隆某私人醫院內的廚房上班至今。


鍾爸爸第一次回中國探親約是2000/2001年,從澳門或香港轉機至四川,待了三個月,半年後又回四川待了四五個月,之後就不曾再回去。鍾爸爸曾表示看到自己的母親還健在很激動。當年鍾大哥因代父親送報,沒有一起回鄉探親。


鍾大哥在餐廳上班時,母親還住在煥民新村直至往生。後來因父親生病,鍾大哥照顧他直到往生,加上自己也結婚,就沒有再離開臺灣。之後雖然有配給國宅,但因有自己的房子,並未搬遷進去,改將國宅賣出。

家戶建築空間演變歷程

遷入克難丙村時,鍾家居住在66弄34、36號,36號是鍾媽媽另外購置,現為鍾大哥的妹妹名下,當時出租給別人住,現在是給弟媳住。36號並非宿舍,屬國防部的地;而34號之前的號碼,都是空軍作戰司令部的地。34號的家是長形房,門後有座私人的井,裡頭有井水。搬進宿舍時家裡就已經有自來水管線和廁所。屋舍都只有一層樓,且無庭園(整排鄰居住家都沒有庭園)。後來34號有增建,36號無增建,增建時鍾大哥已經離家工作,有次他回家後發現房子已變成兩層樓的建築。


據李淳琳里長說,那一整排的建築都是一起加蓋至二樓高度。未加蓋前,鍾家五人住一樓空間,雖不記得房間隔局,但當時已有獨立廁所和廚房。小孩房可能只有一間,小孩子全睡一起,爸媽睡另一間。房屋最初的地板是用石頭鋪成的水泥地,但鐘父擔心小孩子摔倒會受傷,便加鋪一層三夾板直至餐廳。加蓋後,二樓的地板就都採用木板。往二樓的樓梯是螺旋狀(還保留著),樓梯上去有三間房,右邊房間是弟弟的,左邊是父親的,父親房間旁邊是妹妹的房間,沒有鍾大哥的房間。


古道上去左轉有一戶,再過去還有一戶,鍾家位於梯道最靠頂,有鐵門的那戶。原本鍾家想將34、36號打通變成一整間,但因為兩房中間有小水溝是山上的流水,怕順水會流下東西造成阻塞所以不能遮蓋起來,於是作罷。

蟾蜍山地景演變

鍾大哥只知道乙丙村,不知道丁村的確切位置。馬路旁及上排半山腰是農試所宿舍,住戶屬於臺籍,講臺語。丁村好像是在作戰司令部後面,公館國小附近,整排的矮房子。鍾大哥住在煥民時,丁村還在,拆除的時間就不曉得了。離家多時後他有次回煥民,發現道路已一路拓寬至作戰司令部後門,此路原本說要給民眾使用,會通過作戰司令部直接通行至公館國小、作戰司令部的後門,但軍方最後並沒有同意,就將門擋了起來,所以要從公館國小到煥民,還是得繞一大圈。


鍾大哥小時候活動範圍只在村內,都走稻田,沒搭過萬新鐵路,長大後才知道師大分部那裡的路。古道向上延伸,一邊是往雷達站,另一邊是往內政部所屬的地,不對外開放,那裡的路以前是稻田,但不知道何時變成了道路。


鍾家剛搬到蟾蜍山時,房子還沒有那麼多,都是後來才陸續蓋出來。乙村上方原來也是沒有房子,後來才慢慢蓋上去,屬於違章建築。違章建築的所有人往生後,其子女就會轉手賣出,甚至轉了好幾次所有人。上面的建築從王家,一路過去,延伸到最上面。最上面一戶是鍾家二兒子的同學,有次請鍾家人吃飯,大家爬樓梯爬得很辛苦,又高又陡,接近四十五度,笑說下次就不去他家作客了。


丁村住戶大部分不屬於退伍軍人,那邊的丁村有幾家是宿舍,其他就是自力營造戶。以前丁村那邊有大水溝,兩排都是自力營造戶。相較丙村這邊,丁村附近食物店家較多,有牛肉麵店,炒菜店等等。後來因為改建,要拆除丁村的地上物建築,國家賠款是計算地上物有多大,一戶多少人,一個人頭賠五萬元。鍾大哥有朋友是丁村原住戶,其父母也是從事餐飲業,該朋友在二三十歲時(約三十年前)搬至三峽。


鍾大哥從民族國中畢業好一陣子後,作戰司令部的門才封了起來。軍方不喜歡居民靠近側門,以前球落在門附近,想去撿,都會被站哨的士兵趕走。


生活記憶與鄰里關係

鍾大哥和住隔壁(66弄32號)的同學蔣志一關係好,蔣父是將軍。蔣-鄭-里長家(李)-呂-覃-梁-王-顧(里長妹妹的婆家)-王-苗,以上從蔣到顧家,彼此鄰里關係融洽,是可以到各家串門子走動的程度。因跟里長關係很好,在同眷村成長,鍾大哥會稱呼里長為大姐;長大後除了里長,就漸漸沒再和鄰居玩伴們聯絡了。蔣家、梁家搬至北投,鄭家、呂家搬到國宅,苗家搬去加拿大,姊弟還在臺灣。鍾大哥讀銘傳國小時的國文老師為陳東菊女士,老師的夫婿胡開仁先生是從事菇類研究,他們住在下方街道旁的農試所宿舍裡。鍾大哥也是後來才知道費玉清、張菲住在對面光山。


鍾大哥念國小時,因弟弟和妹妹沒有上幼稚園,他放學後都要回家照顧弟妹直到他們上小學。平常鍾大哥上學時就由李媽媽、蔣媽媽、鄭媽媽幫忙照顧弟妹,放學再去把他們找回來等父親從作戰司令部騎單車下班,返家開了門鎖,才能進家裡。中間等待父親的時間他們就會到各家串門子、看電視,或是去爬斜坡、抓泥鰍。每當鍾爸爸晚回家,鍾家三兄妹站在家門外就會被里長母親李媽媽招呼去家裡吃晚餐。不只是李家,其他家也會招呼吃飯。


鄰居小孩們會在屋前巷道玩耍、一起玩躲貓貓,也會到古道山坡下玩,沿著山坡的斜度衝上去,再滑下來。苗家小兒子跟鍾大哥是同學,放學後會一起去田裡抓泥鰍,苗媽媽會幫忙處理,炸成天婦羅。苗家是全村買第一臺黑白電視的人家,小朋友們放學會去苗家看史艷文。後來蔣家買了全村第一臺彩色電視,全村小孩子都會一起到蔣家看電視!


每逢元宵節、中秋節,村裡小朋友也會點火把、提燈籠走山路,從古道上去到雷達站再原路走下山(路程約二十五分鐘,山上小路多,但能通到雷達站的只有一條路)。一趟上去很多小朋友,有時也有大人帶著走到最上面。召集人是鄰居顧家的兒子顧其文,他會做火把分給大家,木頭中間挖空(有刷一層漆,以防整根木頭燃燒),下面再接一個沒有挖空的木頭,塞油布扭緊,就可以點燃火把上山。元宵節提的燈籠是罐頭製,父母親會做給小孩提,打兩個孔用木棍鐵絲吊起,週邊再打幾個孔透光,內部安底座放蠟燭。山上柚子很多,中秋節時也會摘來吃。


過年大年初一,鍾大哥小時候會跑到各家鄰居那裡拿紅包。還未搬遷時,過年門打開,就會有人來拜年,沒人來拜年,家人就會坐在屋內看電視、打麻將、喝酒。


一開始只有鍾爸爸會打麻將,鍾媽媽退休後也跟其他媽媽們打一圈五百塊錢的麻將,十三張麻將,跳著的,吃一筒不能打一筒,一圈打完就結束,媽媽們會在做晚飯前結束麻將。因為眷區是管制區,警察得和憲兵一起才能進來村內,而且會有禮貌地敲門詢問,所以他們通常不會管打麻將。


以前吃飯是吃豬油加醬油攪和進飯內,沒有菜可配,只有過年時偶爾才有排骨飯,有魚、肉,平常時候是沒有的。政府會有配給,但沒什麼內容物。鍾媽媽會煮家鄉菜,會煮辣的及不辣的菜餚,給嗜辣的鍾爸爸和不吃辣的小孩們吃。麻婆豆腐、螞蟻上樹是鍾爸爸喜歡的菜色。但是平日食材採買、清洗和煮飯主要是鍾爸爸負責,因為鍾媽媽下班都已經七點多,坐車回家更是到八點多了,那時間已是睡覺時間。

山下前的瑠公圳在鍾大哥十、十一歲時,河水都還是清澈見底的,他常去瑠公圳裡游泳。對面現民族國中的位置當時是幼稚園,再過去是養豬戶,更前面一些則有人養雞,但養雞不會排放糞便到河裡,而養豬戶則往水裡倒糞便,水因此變得髒汙。1975年鍾大哥要當兵時(十五、十六歲),水就已經髒了,不再有人下去游泳。他不清楚瑠公圳是確切填成道路的時間,只知道是在離家(十四歲)之後。以前旁邊進來的路短短的,兩排都是住家,路很小,像是巷道,車子無法開進來,只有摩托車和腳踏車可以通行。


煥民住民組成多元,鍾大哥小時候一開始聽不懂他籍語言,也不懂臺語,但生活久了就自然聽懂,例如一開始聽不懂隔壁蔣爺爺說的話,但久了就能略知一二。小學時學校禁止講臺語,說臺語會被罰十塊錢(很大的數目!),鍾大哥在學校學習普通話,回家會跟父親講四川話。長大出社會因工作關係,鍾大哥也學會講臺語。鍾爸爸會聽國語,臺語則根本聽不懂,並且只會講四川話,後來是因送報紙久了,有客人是本省人,才逐漸聽懂臺語。


以前家境貧窮沒有鞋子,鍾大哥以前上學背的是紅布包,小學六年級時才穿卡其服、中國強品牌的紅白布鞋,當時能買到這些已經很好了。


除了去學校,鍾大哥的其他活動就是到田裡抓泥鰍,或是將細竹子前端沾一點黏膠(黏蟑螂老鼠用的那種膠)把樹上的蟬黏下來。小時候他從未走到景美,活動範圍只在村內,沒有上過街,以前聽說有偷抱小孩的事件發生。上初中後他才會從側門到臺大買牛奶,以及走路或騎單車去丁村找同學。他平時晚上就回家,不會跟鄰居坐在家外聊天,除非在夏天,晚上很熱沒有冷氣只有電扇(還有蚊帳),才會在外乘涼。以前空軍作戰司令部會在水溝的另一側,靠近司令部前面放電影給居民看,用兩根柱子掛著白布放《八百壯士》和關於盧溝橋事變一類的愛國電影。


傍晚村子附近會有攤販聚集,比較後期時三角公園的大樹下會擺路邊攤。斜坡走上去大約三分之一處在以前是一間小雜貨店;另一間較大間的在前面樹的旁邊。買東西會去斜坡上的雜貨店,離家比較近;要買汽水、飲料,斜坡上的雜貨店關門後就會去樹旁邊的雜貨店。鍾爸爸都買四根菸回家抽,當時長壽香菸一包約要十幾塊,一塊錢可以買四根。過年父母會給五毛到一塊的零用錢,鍾大哥會去雜貨店買冰棒,三支五毛。


很久以前晚上會有人騎單車賣燒肉粽,但客群比較是有錢人在買。也有人賣稀飯、小菜、麵茶。賣麵茶的會有熱水管嗚嗚吹煙,拿個碗裝麵茶,水沖下去把粉攪散,再拿給客人,大約一、兩毛的價錢。賣醬菜的在早上四五點騎著機車載一櫃醬菜沿路叫賣,裡面一罐罐玻璃瓶裝著醬菜,看要買多少再夾給客人。醬菜買回家後拌稀飯當早餐吃,是一般人比較買得起的叫賣,價錢也是用毛來計算,一樣醬菜約一毛。外面公館街上,臺大圍牆舟三路附近則有賣燒大餅。鍾大哥曾騎單車到僑光堂或是到臺大裡面的福利社買牛奶當早餐;福和橋的雜貨店太遠,長大後只去過一次。


鍾大哥小時候很喜歡煥民的環境,以前很空曠,小朋友們打著赤腳嘻嘻哈哈一起走去上課,但長大後因為環境不同於以前,就變得不太喜歡了。

基本資訊

  • 生年月日/時期
    1960
  • 國籍
    中華民國
  • 撰寫者
    陳盈瑛、李婕希
  • 卒年地點-緯度
    null
  • 卒年地點-經度
    null
  • 性別
  • 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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