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3年(民國42年)8月16日寫下的日記,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140-141頁)書中的記錄,後半部日記的內容為:
「八月十六日/星期日 天氣:雲、小雨
時間不知不覺飛逝,腳忽然痛起來。盡可能忍耐,打算不打擾他們,可是無法忍痛,終於『好痛!好痛!』哭了。已經打擾了第二個人家了。後來,他們認為我中了他們相信的Lati'病,於是招來'Apak阿婆作Misair,為此,在床上休息,有時躺下有時起來,到了黃昏,痛苦就消失了。大家為今天所發生的事,擔心互談著。後來看到N的臉面,一切是青天白日了。
晚餐胃口稍減,但覺得雞肉好吃。
飯後,聽著他們聊天,為了親戚失敗的結婚案件感到痛苦。Apiyaw也來了,外面正是風雨交加,不亞於颱風,小窗戶玻璃咯咯作響。」
蔡佩含(2017)分析黃貴潮書寫的日記的重要性,認為「Lifok(黃貴潮)的日記《遲我十年— Lifok生活日記》承載了其身體從『常』到『異常』的生命經驗。…藉由Lifok的日記,我們可以理解他從日治時期跨幅至台灣現代社會,面臨著不同政權轉換、不同文化、不同經濟體系、社會制度及新/舊文明的巨大衝突,而在這複雜交錯的時空背景下,Lifok的殘疾身體受到的規訓與箝制,不僅來自日本的強勢文化,也來自於部落最傳統的社會組織、宗教祭儀,性/社會性別制度的規範。這些無形的權力不僅界定了他的身體以什麼樣的方式存活,也意味著種族、文化、不同文明價值觀的衝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