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4年(民國43年)1月1日至5日的生活記錄,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147頁)書中的記錄,日記的部分內容為:
「一月一日至五日 天氣:晴 於S家
在S家迎接今年元旦,第二天回到出生地宜灣村。可是剛到家,我那久病『橫根』發作而疼痛起來,因此困擾了大家。最近的身體狀況,不論誰見我就說,『比以前長大不少!』是真的嗎?!老實說,現在的我正為頭皮和皮膚尚未痊癒而苦惱。阿婆每天替我清洗又敷藥,真正說來,只是外表的健康而已。這位阿婆(註86)常說:『你呀!真像一個甘藷!』的憂心話。又說『你呀!要聽從阿婆的話喲!』的口頭禪告戒我,我什麼話也沒說。如何做才能達成她的願望呢?……」
註86. 這位阿婆:即Usay阿婆,筆者在石坑家長期療養中都靠她的照顧,故後來改稱為Ina養母。她是很虔誠的真耶穌教教徒。
蔡佩含(2017年)分析黃貴潮書寫的日記的重要性,認為「Lifok(黃貴潮)的日記《遲我十年— Lifok生活日記》承載了其身體從『常』到『異常』的生命經驗。…藉由Lifok的日記,我們可以理解他從日治時期跨幅至台灣現代社會,面臨著不同政權轉換、不同文化、不同經濟體系、社會制度及新/舊文明的巨大衝突,而在這複雜交錯的時空背景下,Lifok的殘疾身體受到的規訓與箝制,不僅來自日本的強勢文化,也來自於部落最傳統的社會組織、宗教祭儀,性/社會性別制度的規範。這些無形的權力不僅界定了他的身體以什麼樣的方式存活,也意味著種族、文化、不同文明價值觀的衝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