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4年(民國43年)1月14日至16日的生活記錄,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148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一月十四日至十六日 於宜灣家
偶然想起現在的自己,好像還在昔日的床上生活一樣對母親撒嬌。
今天義母帶我到新港真耶穌教會,終於到教會了。當時所發生的事情,無法寫出來。進入教會禮拜的信友對我而言都是陌生人,無論如何都沒有勇氣看人。而他們的目光,想必也圍繞在我身上。剛才義母Usay說:『你也早一天信仰啊!』腦海裡想得亂糟糟。在公車上和義母道別,『下星期一坐末班公車回去!』我告訴她。晚餐後,第二母親(Usay)不在場確實寂寞。
一群老人來探望慰問舅舅Sangso的病況,他們長談闊論著,真囉嗦。打算在集會所過夜,但心情憂傷不快樂,無可奈何在家睡,睡前慢慢地補寫日記。」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6-7頁)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黃貴潮的書寫對原住民文學與歷史的建構有一定的貢獻。「對沒有文字的原住民來說,任何隻字片語的記錄,都像發光的燭火,為我們照亮追溯祖先歷史的道路……」「Lifok的日記呈現一種內向敏感但又冷眼旁觀的敘述風格,任何數量和事件的細節他一個都不放過,極為精準。活動範圍被侷限,心思卻變得異常靈活,Lifok的日記讓我們看到傳統阿美族宜灣部落的文化、精神風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