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6年(民國45年)3月9日寫下的日記,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178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三月九日/星期五
昨晚打算在小屋裡自習,但由於青年人和阿兵哥的喧嘩聲,自習的計畫泡湯,後來到大村家參加Kalitang歡迎會喝酒去了。稍等之後,Kamoyah和丸田喝酒醉,到難於比喻的地步。最先兩人起爭執而吵架。人確是有趣的動物,而酒的力量確實令人敬畏。
今天早上特別早起,到教會去默想和祈禱,來統一凌亂的心情。從今天起,真正下決心唸要理問答和背誦祈禱文。之後又背誦摩西十戒,但是施阿兵哥和李先生來到,結果無法達成心願。之後,練習中國話和練習唱歌。
和李先生討論志願宣教師之事,他也贊成我參加。
媽媽仍然處於痛苦中,非常可憐。『媽媽!原諒我吧!再稍微忍耐吧!反正能會讓媽媽高興的日子,總是會來到的!所以,原諒我這不幸的孩子吧!』
夜間的禮拜,信友如同迷途羔羊聚會,沒有擔任講道理,啊!主啊!」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黃貴潮的書寫對原住民文學與歷史的建構有一定的貢獻。「對沒有文字的原住民來說,任何隻字片語的記錄,都像發光的燭火,為我們照亮追溯祖先歷史的道路……」「Lifok的日記呈現一種內向敏感但又冷眼旁觀的敘述風格,任何數量和事件的細節他一個都不放過,極為精準。活動範圍被侷限,心思卻變得異常靈活,Lifok的日記讓我們看到傳統阿美族宜灣部落的文化、精神風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