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1年(民國40年)10月17日寫下的日記(校正後,該年10月17日應為星期三,手稿、書籍內容有誤),描述日常生活和建屋過程,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87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十月十七日/星期四 天氣:晴
記得Suni兄的理髮器還可以使用,在五月吧?把我的頭髮,自由自在地剪掉,那是多美好的回憶。可是現在,他那隻理髮器已經老舊不能用,因此我的頭髮太長,連看人都害羞起來,難看得我心裡很難過。中村舅舅看出我的煩惱,在昨天下午五時,向里長借來理髮器,『好運到來』,把我煩惱的頭髮理得亮光光。理光頭之後,摸摸頭好像是夢中一樣,興奮的難以用筆來形容。真是青天白日。
今天早上從狹窄的床上醒來,好夢尚未幻滅。建造房屋的工作,則因親戚有人死了,所以禁止興建。
借中村和梨本的《內外タイムス》來讀,如願以償度過快樂的一天。有三人在修補吳先生家的房屋頂,從早上忙到黃昏沒有休息。」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6頁)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黃貴潮的書寫對原住民文學與歷史的建構有一定的貢獻。「從某種角度來說, Lifok日記對抗了漢人對台灣的獨白史,不甘於被充滿權力意志的大歷史敘述所淹沒。蒐集、累積、整理、出版原住民這類殘存的材料,可以將台灣原住民介入書寫活動的歷史,至少往前推進五十年。這對我們建構原住民的文學和歷史,應當可以產生一定的貢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