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1年(民國40年)9月5日寫下的日記,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78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九月五日/星期三 天氣:晴
整理寢物時,有三、四人來玩,鄭夫人、Kacaw君也來了。什麼話都出來了,懷念的初婚期,到今天滿一年了,鄭夫人高興的說。不過Kacaw君說:『是真的嗎?』搖頭不相信。他們走了之後,唱歌、拉胡琴來迎接中午。
據說昨天Dafak家的母牛掉落懸崖而死,Kadado舅舅和媽媽覺得可惜了,就把那牛肉帶回來。煮了少許,作為中餐的菜,心情不太妙,勉強吃下去,味道依然不錯。下巴好像要脫落喔! Kadado舅舅拼命地吃,樣子真可笑。媽媽說最近食慾很差,連看都不看,這就是她的損失。
最近媽媽時常在家裡,我放心地睡午覺……ㄍㄨ…ㄍㄨ……作夢了吧!……醒來時媽媽已經不在家,二時的車子剛過的樣子。頭急速痛起來了。尚未清醒過來,鄭夫人『 午安!』一聲進入屋內,說是要來吃午餐的,很幸運剩下一點,讓她自己拿吧!放在鍋裡的肉,她硬說是狗肉而不敢吃。」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6頁)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尤其對沒有文字的原住民來說,任何隻字片語的記錄,都像發光的燭火,為我們照亮追溯祖先歷史的道路;更由於他不是大人物,寫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件,反而讓我們清楚的看到那時阿美族人具體且有血有肉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