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1年(民國40年)8月27日寫下的日記,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76-77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八月二十七日/星期一 天氣:晴
像每天一樣起床,媽媽他們今天休息,也許是已結束了田裡的插秧工作。
參加Misasorot (註37)的Kacaw君,聊各種各樣的話題,主要的是想到在台東交往的女性,和他在一起過得非常快樂,希望他能長時間留下來玩久一點。
罹患眼病的小雞死了,Pni姊煮來吃,結果還是美味可口,吃得肚子好飽。
下午Kacaw君來玩,話講很多。之後,Li'ay君也來玩,三人共眠,作了夢。醒來時,太陽已經下山了,Li'ay君不知道何時離開,已經不見人影,Kacaw君還在呼呼大睡,真是個愛睡的迷糊人。
寫了日記,吃了晚餐,熱得不得了,大家都到外面乘涼話家常。
用媽媽挑的水洗澡,爽快無比。」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6頁)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尤其對沒有文字的原住民來說,任何隻字片語的記錄,都像發光的燭火,為我們照亮追溯祖先歷史的道路;更由於他不是大人物,寫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件,反而讓我們清楚的看到那時阿美族人具體且有血有肉的生活。」
註37. Misasorot:每家出動一人參加義務勞動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