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1年(民國40年)4月13日寫下的日記,描述日常生活和病中心情,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56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四月十三日/星期五
早晨春風徐徐吹來,爽快極了,但稍冷。尚未早餐時,到'Odax家去的客人,早已回來練習拉胡琴了。去了又來,來了又去,多少有點討厭。但是給了我五毛錢,再好不過的了。重安村也有人來參加公共服務工作,他們利用中午休息時來玩,吵吵鬧鬧。
媽媽因昨天的工作很累,所以今天一整天在家,她想不工作不是辦法,還是在做家內的工作。
難受哇!……床上養病,從早上不知道做什麼才好,那些客人來了,覺得日子好像過得很短。
為什麼賴先生的信沒有來呢?最近Sunay小姐沒來玩。
準備就寢時,Ra'ay等人從台東回來了,他們是Malakohaw no fadas(事情沒成功)。」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6頁)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黃貴潮的書寫對原住民文學與歷史的建構有一定的貢獻。「從某種角度來說, Lifok日記對抗了漢人對台灣的獨白史,不甘於被充滿權力意志的大歷史敘述所淹沒。蒐集、累積、整理、出版原住民這類殘存的材料,可以將台灣原住民介入書寫活動的歷史,至少往前推進五十年。這對我們建構原住民的文學和歷史,應當可以產生一定的貢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