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1年(民國40年)3月22日寫下的日記,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47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三月二十二日/星期四 天氣:雲稍冷
昨夜稍有寒意,不容易入夢鄉。和大家一起用早餐之後,在床上打開書本閱讀的時候,自稱林先生身體魁梧的客人來到,我彈吉他給他聽,他歡歡喜喜地聽著,過一會教友Sae君又來玩。和他練習拉胡琴直到中午,可是他始終學不會,他的頭腦真笨。中午回家時,他順便借走胡琴去練習,說下午再來,但沒有來,他說謊。
今早因下了一陣雨,姊姊沒有外出工作,改做屋內工作,從早上就做造米工作,非常辛苦的樣子。中午過後,撿海貝去了,當做晚餐的菜,確實好吃,肚子裡的蛔蟲會嚇一跳吧!
中午過後Sawmah小姐來玩,非常有趣,和她聊了很久,太陽就下山了。晚餐後,媽媽沒有出去玩,和姊姊修理爐灶。過了一會兒,Hatay舅公要到Panay dungi家玩的途中,順便把鑿子(打調器)留下來,借我用來打胡琴支撐棒的洞。
啊!今天的疲勞,與夢共同在青空萬里中飛翔而散開。」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6頁)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尤其對沒有文字的原住民來說,任何隻字片語的記錄,都像發光的燭火,為我們照亮追溯祖先歷史的道路;更由於他不是大人物,寫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件,反而讓我們清楚的看到那時阿美族人具體且有血有肉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