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貴潮(Lifok Oteng)於1951年(民國40年)3月21日寫下的日記,根據黃貴潮於《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46-47頁)書中的記錄,日記內容為
「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三 天氣:晴傍晚雨北風
早上醒來,突然聽到戶外吵架的聲音,洗耳恭聽,原來媽媽與鄰居光子小姐吵架,原因是一大早的時候,她看見美代子趕走我家雞舍中正在孵蛋的母雞,並且把雞蛋拿走。
姐姐每天辛勤地勞動。媽媽到山上去看水牛,中午回來了。舅舅今天到山上,尋找建屋的材木,傍晚採了藤心回來,做為晚餐的菜吃,吃得很飽。
第六鄰的一戶到五戶的薪柴要搬到派出所的潘先生那邊去,我便叫去幫忙的Li'ay和Apiy'a順便向舅舅梨本借一本日本雜誌,結果他們忘了,真氣死人。因為無聊很想看看……。
很久沒見的曾舅舅,今天傍晚來玩,正是用晚餐的時間,所以他買酒回來,Sangso、Li'ay、Asing、媽媽、姊姊等人來湊熱鬧,邊聊天邊喝酒,聊種種話題,交換意見。」
黃貴潮在臥病的第七年開始寫日記,他將寫日記當成一種人為的呼吸,透過不間斷的書寫紀錄來延續生命並探索生命的各種可能性。孫大川為《遲我十年:Lifok生活日記》(2000年出版,第6頁)寫序,認為黃貴潮日記的小歷史也可能反應阿美族社會的大歷史。「尤其對沒有文字的原住民來說,任何隻字片語的記錄,都像發光的燭火,為我們照亮追溯祖先歷史的道路;更由於他不是大人物,寫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件,反而讓我們清楚的看到那時阿美族人具體且有血有肉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