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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莉蓁

她說訪問的過程裡請叫她「阿蓁」,即使她不介意連名帶姓叫她「宋莉蓁」。


對於訪問者邱適珩來說,「訪問」阿蓁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因為阿蓁是曾經教過多年的學生。知道她是印尼客家人與美濃客家人所生的「擁有正宗客家血統的客家人」,也是新住民的二代;也知道她是美濃客庒人間觀察家;好像知道她許多事情,但透過了訪談,才更接近「認識宋莉蓁」。


關於「宋莉蓁」,阿蓁本人是這樣說的:是「極度脆弱的少女」,表面故作堅強,但心裡非常脆弱。從小就被家裡管教成『不可以哭』的孩子。因此開始認為自己的眼淚會造成他人的困擾,也開始覺得自己被壓抑。


不可以哭,因為眼淚會造成別人的困擾,這點對好多地方的人們都不陌生,至少,對她的老師,也就是訪問者來說,完全就是成長歷程。但阿蓁不同的地方在於,她總會將自己的心事紀錄在記事本中,當成情緒宣洩的出口。


這算是宋莉蓁有趣的地方吧,一個2021年,逸情期間高中畢業即將進入大學的準十八歲小女生,不是用手機紀錄情緒,而是老派地用筆書寫。

  

阿蓁在2021年的疫情升三級前便透過繁星計畫申請到中正大學歷史系,雖然已經提早有了大學生身分,但也因為後來五月中旬疫情嚴峻升上三級而被迫待在家中,家裡也因此發生很多「鳥事」,透過訪談,讓她一次說個痛快。

  

她說起許多事關於她的父親,比方說:「我爸就是神經病,因為爸爸,所以我從小就飽受精神上的各種虐待及壓迫。」透過阿蓁的敘述,得知在她的印象中,對爸爸的印象就是一位長期情緒勒索、言語謾罵、羞辱、暴力行為甚至四處造謠的精神病患者。2021年的農曆年後,因為與異性往來,而被爸爸說「與男人關係不乾淨」。


阿蓁說到這裡可謂義憤填膺,確實,美濃客庒裡謠言流竄的速度遠高出想像,由於阿蓁的父親對阿蓁如此評價,便讓他在自己家周遭的名聲變得很難聽。


訪談進行到這裡時,訪問者不禁問起:那媽媽呢?媽媽有說什麼嗎?

阿蓁無奈地嘆道:媽媽總是叮嚀阿蓁要「忍耐再忍耐」,即使阿蓁對爸爸的容忍度已到臨界點,依然要忍下去。


她說,「我自己是一個很愛吃的人,但我在他面前已經吃不下飯了。與他的關係也愈來愈惡化,爭執從來沒有停止過。」是啊,這樣的氣氛下,任誰也吃不下飯吧?但阿蓁也表示爸爸並不會當面與自己爭執,多半是她不在的時候才會和媽媽吵架,讓阿蓁心理壓力很大。

  

此時,阿蓁語出驚人:「爸爸因為曾經與外人聊天時抱怨自己老婆是花錢『買來的』,所以婚姻才這麼不美滿。」由於無法忍受父親的專橫和母親的隱忍,使得阿蓁相當支持爸媽離婚,但媽媽只要下定決心與爸爸離婚,爸爸就會求著媽媽,希望媽媽不要簽字,甚至有過拿著錢與媽媽道歉的經歷。阿蓁直言,幸好弟弟與自己現在都有自己的生活,弟弟與世無爭的個性讓阿蓁相當羨慕。


「就算家中多麼陰暗,我出門還是笑臉迎人,因為奶奶從小就告誡我家醜不外揚,我也因為這樣從小就不敢對外展現自己最真實的樣子。」阿蓁在訪談過程中這樣說到。


在美濃客庒,像阿蓁這樣的孩子有多少呢?像阿蓁這樣幾乎可說是在言語暴力中成長的孩子,現在過得如何呢?訪談者得以透過110年青年村落文化計畫而訪問阿蓁,未來更想訪問更多像阿蓁這樣的孩子,男生女生,在這樣的場域中長大的孩子。


訪問進入尾聲時,訪談者忘記問阿蓁一個問題:你和弟弟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就要離開家到鳳梨田中央念書了,那媽媽呢?媽媽會怎麼安排你不在身邊的生活呢?藉由訪談和多年的認識,訪談者早早就知道阿蓁和媽媽的感情很好,而十八歲出門遠行的阿蓁在下一次的歸返家鄉,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和方式與家人,或說,與父親母親相處?是否還有對話的可能?這一些,都只能留待阿蓁未來再次受訪方能得到一點點來自當事人的說法。


準十八歲的少女總是撐過了2021年的疫情紛擾,而十八歲出門遠行的少女會否在邁入成年的過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頻率,找到與家鄉、與家、家人之間相處的模式,尚未知悉。但我們,包含「宋莉蓁」這個人,都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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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資訊

  • 別名
    Ryan
  • 生年月日/時期
    民國/戰後時期
  • 國籍
    台灣
  • 撰寫者
    邱適珩
  • 卒年地點-緯度
    null
  • 卒年地點-經度
    null
  • 性別
  • 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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