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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文化 台灣原住民文學數位典藏

山海文化台灣原住民文學數位典藏資料檢索請輸入檢索字2001來自靈魂的觸動~第二屆中華汽車原住民文學獎-評審會議紀錄詩歌評審會議記錄時間:2001.7地點:紫藤廬評審委員:瓦歷斯諾幹‧林志興、詹澈、楊平、瞿海良瓦:一般來講我們先選六篇,然後再看看有沒有重疊,看大家意思選幾篇,可是至少選五至六篇。林:然後再開始討論。瓦:出來之後,在第一階段裡若裡邊你有特別想要拉拔上來,先提出來,我們放進討論的地方。第一階  段我們先這樣做,第二階段每一個評審對你所選的先講一下,講完後,我們再計票,那時候我們再  把篇幅縮小,大概三至四首,之後我們再進行第二次投票決定跟討論,現在每個人先提六篇。瓦:每個人至少先提五至六篇。詹:C24、C14、C30、C27、C29、C48。瓦:C4、C13、C24、C27、C43。瞿:C6、C14、C24、C27、C29、C30、C41。楊:C8、C24、C27、C29、C38、C48。林:C1、C8、C13、C48、C15、C4、C41、C42。工作人員:C4「玉山圓柏」二票     C8「我在TAULU的土地上」二票     C13「阿美族語詩文」二票     C14「繼續活著-Miqomisang」二票     C24「啊咦VuVuBersang,哪裡去了妳?」四票     C27「舞,猴祭」四票     C29「SETIMUL」三票     C30「童話」二票     C41「戰在霧社」二票     C48「走風的人」三票瞿:我選的C41「戰在霧社」,他有一些瑕疵,比如說文法語調。瞿:對不起主席,我可不可以先提一個程序問題。比如像C4「玉山圓柏」已超過行數,這我們是不是要  考慮去掉,這樣對按照規則人來說是會不公平。工作人員:可是有一個考慮是在散文跟小說裡面,一開始的評審他們都接受,昨天散文的狀況他們也接     受,在詩歌裡要做這個限制嗎?楊:詩跟散文、小說是不一樣,他每一個字都相當的重要,比如說他多五行,他這首詩會比人家好一點,  像C27「舞,猴祭」這一篇就已經被擠的太密,這樣就是需要超過五十至八十行。林:那主辦單位的規矩怎麼辦?工作人員:我們的規矩就是由評審來決定要不要。瓦:這裡有十篇,我想從前面一篇篇討論,我們這一輪都講完後,就直接提出來你心目中的前三名,或  再提出五首,現在先從C4「玉山圓柏」先開始說起。工作人員:C4「玉山圓柏」有瓦歷斯跟林志興大哥。瓦:我個人覺得他用詞都非常清楚,在閱讀上面不會有太大的障礙,可是她的結構上有一些問題。我們  看第三節的部分,他談到外族的入侵..等等,這部分到底跟「玉山圓柏」的關聯在哪裡?我找到不  到他的關聯性,或者是說是過分的牽強。比如說他的第一段,他談到玉山,第二段已經是說烽火雷  電的萃變,讓玉山圓柏變成那樣的形象,可是那樣萃變的形象跟第三段並沒有把他勾聯起來。我就  覺得很可惜,如果有勾聯起來,至少這個就充滿了意義,這是我對這首的看法。瞿:我之前是本來要選他,可是後來為什麼就沒有了呢?那是因為他前面細部到後面就有點煞不住衝出  去的感覺。我想它可能是再做一個創作的時候,完整性是不夠地,他也許有注意留意到,最後還是  要訴說什麼,也或者是要吶喊些什麼,可是那就干擾到他了。我覺得可惜他後面不夠修斂,影響了  整個結構。林:我直覺是說,我並不覺得他推衍沒什麼不好,只是他後面的營造不夠力量。第一段讓我覺得他描寫  一種著根,第二段是成型或是成長。第一段和第二段是自然的力量,第三段是人為的掠奪開始進來  的時候,這一段的營造不夠而已,要不然其實是很好。比如說他太赤裸裸地寫保留地,保留地寫太  多詩感就掉了,他不是不好,只是掉了詩的感覺,他如果再潤詩一點,他會是一篇不錯的詩。「玉  山圓柏」他應該要從「柏」的角度來變,「柏」是生長在玉山的一種自然生物,是被後來人為的力  量所破壞,只是他強調的重點好像是第三段以後,只是營造的過程遜色一點,這是我的看法,但不  是結構的問題。瓦:一般來講,解物詩、詠物詩是用物來說明他自己本身要表達的東西,我們大概也可以看出「玉山圓  柏」的形象。它其實就是第一,它生長在高山,第二它被風吹,即時是生長在歷史上面很堅忍的形  象,那樣子的形象在這篇沒有被完整的表達出來。我們在談詠物詩的時候,它一定會有指射,他在  這一部份並不是那麼的完整。當然剛才你不是也提到,也許這首詩並不像我們剛才所討論的那麼破  碎,或結構上不完整,但我總是覺得他的確在第三段跟前面兩段,還有最後的部分,這個聯結性不  是那麼的好。詹:我是把它列為佳作,但是後來覺得在第三段第四行的部分「哭泣的槍聲,抵抗不住貪婪低等動物,  踢著正步佔領綠色聖殿」,我覺得在這部分他表達的不夠準確、不夠解析,這幾句就破壞了整首詩  的感覺。當然他用「玉山圓柏」來講佔領土地的擁有土地權問題,保留地跟國家公園的變質,當然  國家公園這是見仁見智的事情,可是他私人最可以表達他的看法,這並沒有錯。但最後就是因為他  多出了五行,我覺得這幾行可以不必,基本上這幾行是可以濃縮到前面第三段,我講的是「漂泊世  紀的幽靈啊!」這一段,恰恰好多出了這五行,畫蛇添足實在是蠻可惜,要不然我本來是要選擇它  為佳作。楊:他用句柏做象徵的角度切入,這個意義是蠻好,但是他整體的結構的確是有問題。比方說詹澈指出  的第一、二段,他是屬於自然,第三段就變人進入人類的人文了。我的看法是他的第一、二段,可  以合併,第二段就你剛剛指出的那一句,可以再改進,第三段或者是他可以加長,就是不要這種口  號來加重他的力量,應該加重給人期待的感覺,在經過第二段的摧慘之後,怎樣的希望之下能夠擁  有第二春,假如它能夠增加消極性那對悲情的呈訴,再變成積極性的期待,這樣會更有深度、更完  整。林:對不起!我現在有個程序上的問題,我想為C1「無奈」請命,為什麼你們不要他呢?他超過太多了  嗎?瞿:對,他超過太多。瓦:還要為他請命嗎?林:如果有機會讓它列為佳作,不是很好嗎?因為起初我在唸這首詩的時候,沒有感覺,可是我一再重  讀就覺得逐漸有厚重感,然後我再欲求看看,結果是他超過行數又很多,看他有沒有可能進入家做  的行列,這只是我的感覺啦!如果可能的話至少它讓我讀的真的感覺到一個無奈的情緒。第一段它  讓我有被懸空的感覺;第二段墮落的描寫很好;第三段隱喻出某種玉石俱焚的感覺;第四段是一種  倉皇,這一段讓我有種感嘆化的感覺;第六段一種自殘的一種自視。最欣賞他的最後,雖然我不知  道他這一點要表達什麼,可是我最欣賞「悲莫悲於一天深似一天的酒意,侍候,杯中無數個上帝」  我不知道什麼感覺,我就很愛它,就這樣推衍起來就覺得喜歡。當然他的字數超過,但是如果有可  能讓他再問鼎於佳作的可能性,我只是提出來而已,我只是在欲求。詹:他的問題出在於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這是他最大的盲點。表達的蠻粗糙,如果可以加多注一  些更具體的東西,就不會給那麼多無奈的感覺。林:假設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他的朦朧反而呈現一些東西。瞿:他的文字給我太濃烈、太緊,弄得太多不必要的刻意強化的力量,真的不需要,有些拿掉我還覺得  會比較好,比如說他的最後第二段,我不知道他要講什麼。林:對,顯得有點突兀。瞿:這也是我說,我不知道他要講什麼的一個關鍵。林:但是我一直覺得,仔細去重唸,其實他句子的營造功力是不錯地。瓦:這一篇基本上我不強留。林:我是一直不斷地激起你們無奈的心。瓦:我看詩時,通常不太願意為每篇詩附加文的想法意見,多重的解釋不見得是他原本要表達的東西,  我寧願從他的詩行裡所表達的東西去談。所以,我對這首詩的看法就是不強求也不強留。瓦:現在討論C8「我在TAULU的土地上」,TAULU泰雅語意識外省人、大陸人。工作人員:C8投的是林大哥跟楊平。瓦:那現在先請兩位說,為什麼選擇這篇的想法?林:我很喜歡這首詩,因為讀起來順暢,我最喜歡他最後的幾句話,因為很可愛。我倒覺得在這首詩我  看到了寫咒語得一個營造,所以我給他極高的評價,一方面是他的流暢,二方面是他的可愛,三方  面是有點對話的性質當中隱喻了某種感動我的惇維,這是我的敘述。瓦:我稍微看了一下,這應該是布農的詩,我不了解在布農族TAULU是什麼意思?瞿:他沒有註明。詹:完全沒辦法體會他詩的內涵。瞿:我蠻能體會他要表示的東西,但是他的詞彙蠻奇怪的,我對主題有點迷惑,迷惑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他突然嘎出「孩子」的感覺,前面還有很多地方是很漂亮,嘴巴沒有爛或嘴巴快爛的感覺,我覺得  這蠻好地。我沒想到他突然給我他要說什麼的感覺,是要跟中共抗議呢?還是跟國民黨抗議,這我  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要跟說什麼?需要特別跟中共或國民黨抗議就不需要用到飛彈。林:你不要把現在政治直接放在一起,原住民第一次碰到飛機的時候,感覺是很奇特。我倒覺得他在朦  朧中想要突顯的是天空中飛機的突然出現,就是他一直有某種的對比,我覺得我們不要去刻意把那  種對底清晰化,如果DIHANIN是一種朦朧地堅持、抗議或拒絕的話,那些飛機就是不斷生長的  新東西,沒辦法去掌握他,但是DIHANIN要去,我沒辦法但只要DIHANIN去就好了,那  種感覺我覺得特別可以捕捉現在原住民的無奈。唐:這也是我蠻喜歡的一首。他也是一樣可以分了幾段,他很像是兩個人在對話,但是不知道他是為了  什麼緣故,他就疏忽了,但我想這大概都可以分的出來。這裡給我的感覺是去年參加的作品大都是  很悲情,但今年的情況就有很大的改變,有些題材比較廣闊已經跳出只有悲情挾越的觀點出來,開  始出來面對更廣闊的人間百態。基本上這首詩很有趣,他又有屬於悲情那一面,又一下子跳到可愛  的地方,一下子恢復到原住民本質。同樣這首詩之內,一下子的這種愛恨交加,但是卻不含糊,在  表態上又很直接、又很強烈。它跟C1「無奈」是完全相反的,C1「無奈」用了非常多的智慧在裡面,  可是看得出C1「無奈」是知識性,這裡面C8他也有,但是他卻用很直接很白的口語話的東西。整首  詩他實質是蠻獨特的,他很簡單、很具體,真的是一首詩歌的對話句子,所以我才選擇他,他表達  出那種屬於原住民的氣質方式,那種特質應該也是講的主要精神之一吧!我想我的角度也應該像你  們一樣,但並不是很無奈。跟大家推薦這首詩時,他用的字彙都很簡單明朗,他不是看不出文學上  的詩意,但真的是詩意,「新高山的天空飛機相互追逐」這很簡單,但是怎麼看他都是詩意地、口  語話地那種詩意,原住民的那種詩意,我真覺得很可愛的詩。詹:我是沒有選這首,但是我也是把它列為佳作。我的看法跟楊平一樣,也是覺得那「飛機」相當突兀,  第一個他段落不夠分明,第二個是一些原住民語詞他沒有註明,原住民那麼多種族,基本上要註明,  因為我們沒有很準確的抓住他這個字跟這首詩的關係,這一點我是覺得很困惑,所以很難把他選入。  第三個就是我講的「飛機」很突兀,若以瓦歷斯講的TAULU是外省人的意思,基本上這首詩是政治  性相當強的一首詩,當然他會用他的想法,比如說「夢見新高山的天空飛機相互追逐」用這些來襯  托他對整個的感覺。基本上這一首,我會覺得他是一篇很強烈的政治詩,可是他用了另外一個方法,  他企圖用了原住民的一種善良和天真把他整個給它對襯這東西出來。可是我個人的看法,在我們居  住的地方是有很多原住民跟外省人結婚,我是想他到底是把什麼東西沒有說清楚,所以就這樣,我  沒有把它列為佳作。林:這邊是有一個問題,「詩」要說清楚嗎?瞿:「主題」要說清楚嗎?林:很清楚啦!感覺很清楚啦!瞿:我們會有所考慮!我們會有所考慮!瓦:我現在看這一首詩的感覺是這樣,因為第一段他採問答的形式,我們大概也知道布農族有對唱的形  式,一問一答的形式。我覺得可惜的是他沒有堅持這樣的形式,比如說他的第一節的部分,如果第  二節也能夠用這種形式的話,至少他在詩的結構上面是完整的東西,我覺得他這部分大概是他再創  作時沒有釐清。剛剛詹澈提到,他使用羅馬拼音這個部分一直沒有註解,恐怕會對非這一族群的人  是很大的不方便,而我大致上可以知道HUDAS應該是父親的意思,TINA是媽媽的意思,DIHANIN  是靈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但不見得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所以他會在閱讀上形成一個障礙。我覺得這  一首詩不斷地提出疑問,可是回答的都蠻無力。林:就是他的幽默不夠。回答的無力,是特別顯示原住民現在的狀況。瓦:如果這樣的解釋,我同意。林:所以讓我讀的時候,特別浮現出我們原住民很多場景和時刻,都是這樣的情景。瓦:基本上這一首詩,我不堅持。瓦:接續換C13「阿美族語牧童詩文」工作人員:C13「阿美族語牧童詩文」瓦歷斯跟林志興。林:最大的困難是為什麼這一次沒有阿美族的來?雖然我一半是阿美族,我大致上可以知道,可是很多  單字我就不知道意思,所以我沒辦法用阿美族的語言知道他的流暢度,坦白講我也沒那個功力。詹:我們還是以事論事。瓦:我先講一下,為什麼到了後來我才選他。對我而言,我是覺得這首詩,詩意氣味都很清楚,他就是  「頌」「讚美」牧童跟牛的關係,可是他有一個問題,他就只談這些而已,那意境我不覺得有呈現  出更豐富地多樣性。我的疑惑跟林志興剛提的一樣,這一首詩是阿美族古語翻譯過來的,假設是這  樣子的話,其實我們是沒辦法評這東西了。工作人員:我講一下這個狀況,他之前投稿過來的時候,他的詩有三行,三行中有一個是從聖經採錄下  的詩歌,再來是阿美族的翻譯,後接續中文的翻譯。我們跟他說,如果這是從聖經採錄下的詩歌,  可能會有問題,看他要不要修改上面聖經這部份,重新再做一個調整,可是他很想只把聖經那部份  拿掉而已。林:那這個不是創作啦﹗瞿:我不是基督徒﹗那我不知道它跟聖經的關係,它是不是聖經上的詩呢﹖工作人員:它是聖經裡的一篇詩歌。詹:基本上是他們的歌謠,牧童的牧歌。林:那這不是創作﹗以這個重要的背景訴說,那這不是創作,因為我們要的是創作。工作人員:當初我們收到他的稿件時,有跟他提過。瞿:聖經是中文還是英文﹖工作人員:應該是中文,他第一次投稿來的時候,他有三個部份,第一個是聖經,第二個是阿美語,第  三個是中文的翻譯。瓦:我擔心的部份是它原來也許是阿美族聖經裡的詩句或歌詞,直接翻譯成中文。瓦:再來我們看下一首,C14「繼續活著--Miqomisang」有兩位選他。工作人員:C14「繼續活著--Miqomisang」有詹澈和翟海良兩位。瞿:我覺得它在形式上跟文字上都相當的可觀,也許它整個蠻完整。事實上它在第三節到第十節一個往  累之間,繼續活下去跟孩子間的照顧是很動容地。由其他的文字並沒有太大的瑕疵,甚至有些地方  的節奏感,讓我蠻欣賞。其實我是蠻強烈的推薦這首詩。詹:那這個羅馬拼音是什麼意思﹖林:呼吸就是問候的意思,你好嗎的意思。Miqomisang是一種呼吸的意思。瓦:他們見面打招呼就是講這一句話。林:就是你還呼吸嗎﹖你還呼吸就表示你還好。詹:我不清楚,可是讀了這首詩的時候,就可以感覺的出他這一句的這個字是什麼意思了。就表示說這  首詩整個的附尾都涵蓋在這裡面,而且他的段落分明,結構突出。尤其在「我」從上面到下面的安  排,至少在結構上是完整的,還有他的節奏感。一首詩的節奏感,剛開始我本來要講,以我們漢族  的人來評原住民的文學這之間的距離,後來我排除掉回到以詩論詩來討論。像中南美洲的一些詩人,  他們並不覺的他門市站在中南美洲的立場來寫,可是他們還是世界文學,基本上他就是詩、是文學,  所以我是從這方向去思考。這一首詩我是覺得,他在詩裡面所謂的完整性、結構、形式、節奏,還  有文字的應用相當有力。我是感覺到很像是要去外面征戰的一個勇士,又好像是去外面流浪的一個  遊子,或者是回到自己故鄉及回到自己不落得那種感覺,生命力是相當的鮮明而且有力。他整個的  節奏感張力是相當地充實,我是覺得以詩來講,他這首詩是一首很完整表現的一首詩。瞿:我是覺得,以這首詩的結構來說,他應該是非常好而且他的感情很真摯,比如「我,有一天會回來,  走在,土地上的我的骨灰上的我的土地」像這樣子的文字應用,他的文字運用已經到了相當的功力。  我覺得文字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就我的感覺啦。那在正好的一個結構更襯托背後的感情,是  生死已知的感覺,已經是超越悲情的訴求,或者是超越原住民的吶喊及控訴,他有所沈澱他所孕育  出來真正詩的感人力量,我是覺得積蓄的蠻夠。瓦:還有沒有什麼感動﹖林:讀來流暢,我覺得他的「字」刻意這樣安排,有「繪畫」的味道,特別是營造某種高山的味道,這  個就非常有創意,而且他的語音讀來還蠻流暢。  瞿:用你宏亮的歌聲來唸一遍。  林:我唸過!我是在機場唸的,在飛機上看個左邊的高山,就有一個結論,對照的感覺。  楊:我沒有選,但是你們講的這麼好,我真的願意選。但是他的問題出現在海良剛剛說到的,他的  文字不是問題,他的文字非常的成熟、非常的好,有很多的句子出現很多佳句。他給我的感覺比較  像一種流浪漂浮的孤兀感覺,比如說「雨水落下的時候,大地甦醒」這很好的詩,又比如說「芒草  會吟出低沉而悠遠的古調」我都覺得這都蠻美,但有些屬於呈訴的部分,這其實是蠻重要的東西,  他應該更有力、更鮮明、更具體在裡面,可是他沒有,這就是我當初沒有選他的原因。比方說「在  海上在平原在丘陵在河谷在高山在森林,在天與地之間」這些都是一種非常平面化的敘述;又比如  說「在奮鬥在流淚在狩獵在撒血在歡唱在追逐」他怎麼樣的奮鬥?為什麼流淚?他狩獵什麼?他沒  有特別的再敘述,顯得他有點空洞。他的確是有很多的優點,特別是他本身文字的文學性概念是相  當強,也許他可能就說是像剛才那首總統府的就太狹義,而這個就太廣泛了一點。他想要把整個的  人生經驗濃縮到這首詩裡面,反而顯得有點招呼不週的地方,反而有點空洞,假如說只是青春的這  一段經歷,那也很好,他這樣會比較具體。在流浪的過程中,分四個夜晚,第一個就是遇到下大雨  的時候,這都比較具體,但他是把整個人生的各各層面都寫進去了,反而變成標籤。你或許有這個  經驗,你感動了,因為他觸動你了,他有些沒有的就真的變成一種很淺的東西,表面化的東西。所  以這首詩當然是好,可是也蠻可惜,可能他的特點是在那句「繼續活著」,活著本來就已經很多面  向了,他應該抽離出,集中在某一項上面,比如說抽離一個青春或者是流浪,可是他在這裡寫的東  西太多了,其實這樣很空洞,像那句「對天的感激與控訴」他要感激什麼﹖控訴什麼﹖「報出我族  的歷史與成績」這樣的價值平面化,表面上沉極的敘述,我是覺得蠻可惜的地方。林:我要補充兩點。我唸起來是很順暢,所以我覺得他刻意營造的語言是成功的,但是我唸完之後,沒  有特別感動的感覺。其實我尋求的是那種感動的感覺,這一點我沒有碰到,但是我的心還沒有被打  到一下,差那麼一點。瓦:其實我在看這一首,我承認他的形式上是成功,可是在結構上,我看出了一個大問題,我自己出結  論。他是有一個大問題,在第四、第五節這部份「我,有一天回來了」跟「我,有一天會回來」這  中間的鋪成也是非常的不足,在我的感覺會形成,有開始跟有結果就是沒有過程。繼續活者的動力  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也許跟林志興講的一樣,你是明明知道他是一首很順暢的詩,他是否有衝擊到  你的心,我是比較沒有強烈的感受,這是我對這首詩的看法。至於他比起其他首詩來講,他還是有  他的優勢。瓦:現在討論C24「啊咦!VuVuBersang,哪裡去了妳?」工作人員:C24「啊咦!VuVuBersang,哪裡去了妳?」除了林大哥之外,大家都有投。瞿:你為什麼不投他?瓦:請先說明。林:可能是我的感覺是在什麼叫「篝火」?第四段理會部會適用錯字,我查了字典「篝」的意思是燈籠,  「篝火」在這裡是不是用錯了,他有加「炊管」很像是罩,我的意思是他用字的精準度的問題。第  二個是「炊受了」「炊飽了」很像很少人用這個用法,我就覺得整個受到影響,這個有點「一粒屎  壞了一鍋米」的感覺。就這小小的缺點,卻影響了我,有點喝茶走味的感覺,沒辦法把整個連結起  來的感覺。瓦:這個我先說好了,我原來只選四首,因為要六首,後來我就把他補上去,補上去的原因是一方面覺  得如果要佳作,他是勉強還可以。我覺得他是有一些問題,比如說在第一節他是談道瑪家這個地方,  第二節是談他家族,第三節是談VuVu這個人是從哪裡來,我其實比較難捉住他真正想表達的東西是  什麼?像第四節應該是VuVu的形象,他在描述VuVu的形象,可是這個VuVu離開了以後,他為什麼  思念?我感受不到他跟他VuVu的情感到底哪一點聯繫起來,我覺得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問題。瞿:我的狀況跟瓦歷斯差不多,因為要六首就把他添進來。有很多原因,有很多地方是用套句,我覺得  寫詩的文字錘鍊跟創意是蠻重要,他蠻多地方是用套句的感覺,比如說「澆灑了一片金黃色的Buk」  我就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來一個破折號,再來一個晨曦之光。我就覺得奇怪,他的文字上有相當程  度不成熟的地方,又比如說「妳是祖靈鋪設的大地臍帶」我們好像總是在什麼地方可以看到這樣子  的句子,所以我並沒有很喜歡他的原因也就是在這裡。套句跟累贅的地方,可以更精簡一點,像林  志興說的「炊受了」「炊飽了」,我看了也覺得怪怪地。瓦︰因為他有四票,所以很驚人。林:有交集點,不一定是交感地帶。楊:我非常喜歡他,但是聽了你們講了之後,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應該是沈澱後的感覺。當初為什  麼選他,應該是他的抒情性很強,他的優點應該是抒情性很強,他是用一種很寧靜的方法表達一種  很善良的情操,這東西給我很大的感覺。他的文字沒有特別的創意,沒有特別的美,他就真的給人  那種感受,實在地講他是蠻普通,但是就這種普通讓我們感受到這創作者也許缺乏一些想像力,但  是他是真誠地,我是從這個角度再加上他很自然、很樸拙的抒情性,所以我選了他。詹:當然我們講的話,以漢族的立場來評原住民詩,當然基本上還是會希望感覺到他是原住民的詩人,  基本上他還是有他的特色,原住民詩的特色,我是從這一首詩特別強烈地感受到他是原住民詩人的  詩。他用陶壺、陽光來引述他對VuVu的思念,他對VuVu的描寫、稱讚,他們的服飾、鼻笛這些東  西,原住民生活層次裡面平常生活該有的日用品都有。第四段他把VuVu的形象刻畫的很清楚,這  個文字很簡單,簡斂又準確,他VuVu的形象在石板上咬牙著煙斗,然後用炊管去炊,「炊受了」  的「受」是不是寫錯?「受」應該是胖瘦的「瘦」,在「炊受了凹陷有致的臉龐」我是覺得這段對  他VuVu的形象描寫地很鮮明。最後一段他的張力就顯出來,他是一個遊子,在思念他的祖母,結  果他的祖母也不見了,我覺得最傳真、最傳神的是最後一句話「啊咦!VuVuBersang,哪裡去了  妳?」這個唸起來是一個原住民的語言,特殊的造句,我是覺得這一首詩是我真正比較感覺是原住  民寫的好詩,這是我的感覺。林:我跟詹兄一樣,可以以原稿相乘。黃色的部份是我最讚美的一句話,「啊咦!VuVuBersang,哪裡  去了妳?」傳真又傳神,可是就是第四段的那三點,我還是要講。楊:其實他是用諧音,比如說「炊受了」「炊飽了」他試用嘴巴炊,但他用這個炊,他是同音異義字,  我想這是故意的。林:好吧!如果你們可以說得通的話,那我就在說服我自己。楊:不準確的地方,還是要提出來啊!林:對!我查字典,「篝火」的「篝」他是燈籠的籠,不是火爐的爐。妙:「篝火」應該是指小小的火。詹:「篝火」好像是幾的火材堆在一起,很像我們露營用的一樣。林:可是我查的字典,它就只寫一個「籠」字,就沒有別的意思了,所以我才在想,他會不會是用錯字。  還是我們要故意就讓他錯,用錯字就沒關係,如果這樣可以接受的話。瓦:我覺得「篝火」這二字是以耳傳耳。林:如果這些都沒有問題,可以這樣解釋過去,我就支持這一篇。瓦:C27「舞U+2022.猴祭」也是有四個人選。工作人員:除了林大哥之外,大家都選。瓦:那我先講我的看法。這一篇也是我後來才加進去的,因為這一首看起來映像非常繁複。詹:對!繁複而且有點濃稠,有點像馬來西亞他們寫的叢林的感覺。瓦:他加了一個「註」,我不太清楚他這個歷史是在哪裡?我看第一節他應該是寫猴的形象,第二節應  該是談古。林:應該叫「猴祭‧典古」,還是有點某種穿插的意圖。瓦:我想問林志興一件事情,我不曉得卑南族,在第一段這邊有提到「一只簡單的符號是臉上刺繪的圖  騰,然而黥面已化為古蛇的皮在某年冬眠醒後的早春,脫落…」那黥面可以形容這樣嗎?林︰他之所以被我淘汰就是因為這一句。我有兩種感覺,第一如果作者是卑南族人,這是不可原諒。第  二如果不是卑南族的人,就請繼續努力。你要處理一首詩,你要把他變一個映像,你是不是應該在  某種程度上要把內容掌握的精準一點,你當然可以用圖騰這個字,這些當然都可以出現在詩裡面,  但是你要放在哪個位置上?比如說,放在對比的位置上,那就絕對沒問題了。可是我這樣讀來,完  全是以卑南族人的內觀來看得話,就顯然有文化的錯覺,這叫做「用典有誤」。其實他的語言功力  還不錯,就是這一點我難以補救。瞿:當我看到「猴祭」的時候,就像你說得用族群內觀。族群內觀他應該要更深刻一點,用猴祭之間的  關連性,他並沒有關連的很好,他只是用文字去堆沏而已。瓦:其實我在看這一首詩的時候,我會想到去年賽夏族的那兩首詩,明顯的看出來,我不太清楚他的文  意是什麼?我覺得不準確,他用了那麼多映像去烘托一件事情,可是我不曉得他要說什麼?這個在  讀起來,比起我們去年在評的那兩首賽夏族矮靈祭的詩,那矮靈祭就談得很清楚,且清楚地告訴你  他要說得是什麼。林:他至少對祭典的文化內容有下過功夫了。這一篇是功夫下的不夠,這一點是選定性的影響。詹:他可能要講的很多,你們看看最後的四行,「石板棺裡,有日皇與漢民的文字、歌目、舞和…」他  又想要講這個東西,但是這個東西又只有這一行,他又要講猴祭,整個主題跟那個不太能扣連的上。瓦:我想他光談「猴祭」也許會好一點,而且映像焦點都不錯。林:而且映像不要用錯點。瞿:他在註解裡的「舞蹈以成近來各儀式中絕對不可缺席的儀禮」,舞蹈本來就是一部份,這個真的是  畫蛇添足。瓦:我們再來看C29「SETIMUL」工作人員:C29「SETIMUL」有三個人投,除了林大哥跟瓦歷斯沒投。瞿:我不堅持,因為他有很多地方蠻不準確地。像「自北風而來,五十歲的黑潮勇士,騎著槍林彈雨的  海馬…」海馬是被槍林彈雨打,還是他從槍林彈林彈雨穿過來。林:那個字是什麼字?我有點搞不清楚?在第二段的最後一句,古文明什麼?瓦:古文明胳起。林:胳起又是什麼?瓦:還是他要寫胳膊的胳。林:「驕傲地駛入古文明胳起的永久靠岸」這一句用的不好。瓦:這一句的語法是有問題。林:基本上文法也有問題,如果刻意改造的話,也是失敗之句。詹:這也就是把原住民的語言直接翻過來。我是覺得通常要寫部落的蒼傷史,通常都會很沈重,可是這  邊他用的很簡斂,然後映像又很清楚。但是就是除了第二段「驕傲地駛入古文明胳起的永久靠岸」,  這一句我搞不清楚外,前面四行用的不錯。他從日據時代談起,「五十歲的黑潮勇士,騎著槍林彈  雨的海馬」他只是一種比喻,一種象徵,他騎著海馬從遠方來。林:對不起打岔!如果是「騎著活槍實彈的海馬」,就好一點。詹:他不是在形容海馬,他是在形容黑潮勇士整個氣勢過來。林:可是你說槍林彈雨很像是馬被打。瞿:這個起議性太大了。詹:「頁岩黑色的心臟裡」但是只剩下紅色的櫻花,「遍地倒臥的屍體雕像」日本人來佔據台灣,這是  他寫部落史的第一階段,日據以後就是民國,「滿地紅的他們鐵青的身軀」,然後就是「秋海棠葉  」。「住在權威與資本的教堂」這一段我覺得非常好,把整個五十年來一下子批判下去了,「趕走  了人去摟空的祖靈聲響」這是國民政府來,「梅花仍然開再斷裂的石版上」最後一句是他的感嘆,  一個無根的無奈感嘆。我是覺得要描寫一個原住民的部落史,如果要用一百行的東西,像他是用三  十行,這樣的映像很鮮明,文字又很簡斂,段落又分明,這是他的優點。他的缺點是太強調寫歷史,  他的映像是用對,像最後一段是他的感觸,卻缺少了一點點心理的感受,他的歷史層面是夠,心靈  層面的感受略顯不足,這是我對這首詩的看法。楊:這首詩我跟詹兄的看法差不多。其實他是以白描的方法來呈訴這樣的歷史,在文學筆法裡白描算是  一種蠻高的筆法,假如他用的好的話,我覺得他大致上用的蠻不錯,雖然有某些個別的句子看起來  怪怪地,那真的來說,是真的很不容易。「住在權威與資本的教堂」像這種句法,如果改成「黑色  的心臟裡,插上了永不落日的紅色櫻花」這又是充滿想像力的寫法。他的抒情性是蠻夠的,但是他  的深度是不夠的,他用的許多映像都蠻不錯。瓦:進下一個,C30「童話」。工作人員:C30「童話」投的人有詹澤跟翟海良。瞿:這一首我是蠻喜歡的,但我唯一的疑問,「嗨呀呴嗨呀!」這個跟原住民沒有關係。林:詩是好詩。瞿:我是考慮山海文學獎,如果把那一句「嗨呀呴嗨呀!喝呀我還要喝」拿掉的時候,是否就不算是原  住民的詩。工作人員:原住民寫的一定都會提到這個。瞿:每一屆都會發生這種事。林:要看詩人的功力,還是一定要有主題唯你逮到。可是如果不被我逮到,至少對我而言會少了一份感  動。瞿:我發現他是難的見到這麼樣對話的詩,而且又這麼好,映像又這麼地清澈,很乾淨的一首詩,我是  覺得蠻難的。詹:你們都確認這些作者是原住民嗎?工作人員:是的,這個沒問題。詹:我只是確定他的身份。原住民的詩也是詩,並不如說原住民的詩一定要是原住民,像「啊咦!Vu  VuBersang,哪裡去了妳?」這一首,兩者都具備了,當然是蠻不錯,這一點我是覺得說,但是已  經有了,這並不一定只要一句就夠了,「嗨呀呴嗨呀!喝呀我還要喝」這一句他是把他用雙關語呈  現,也就這麼一句。可是以這首詩的感覺,他是一首童話,那個感覺真的好像有一個原住民長老在  跟他的童年,或者是他的孫子在跟老者,正如他的詩「我是一棵樹,他是一朵雲,在一條回家的路  上,邊走邊聊」感覺好像是真的邊走邊聊,用舒緩和柔美的語調訴說老年跟童年、現實跟流浪,堅  持原地或漂浮不定之間的對話,他們倆的對話這種感覺在一首詩裡,要掌握一個字尾,尤其是一個  原住民的作家要寫出這樣的東西,不是那麼地簡單。他能夠寫到真的讓你感覺到,他們真的是一邊  走一邊聊,是一棵樹、一個老人、一個童年在對話,我覺得這一首詩他掌握的很好,他類似散文詩  之類完成的。楊:這首詩我本來也是蠻喜歡,可是就在第二段他給我感覺變的複雜了,他不僅是成人的童話而已了,  他的詩路方面逐漸跳出,顯的有點亂,所以後來我就沒有選他了。詹:所謂的凌亂是他的對話,他有點室內在對話的寫法,所以你會有那樣地感覺。楊:不是,應該是很單純的,他的對話方法是沒有問題。你一句一句這樣看下去時,說好聽是豐富,說  不好聽就是雜了。瓦:我比較想問的是,「童話」在寫什麼?林:我並不想問他是寫什麼?我唸的很舒服,但還是可以放感動。瓦:我的意思是說,詩的寫作裡的意旨跟義唬到最後要做一個連結,我會替他設想。如果是我在看這首  詩時,我會替他設想他是在談地震。林:怎麼會跟地震有關呢?瓦:你看第二段「當滿臉酡紅的青山額角長出了皺紋,那一年的秋天,竟不在唱著歌來了,天地狂舞弄  得我滿身泥寧,世界為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呢?」我是覺得他是在談災難過後,也不管是不是地震,  當然這也是我給他附加的意義。我會假設他的題目是什麼,比如「地震童話」諸如此類的話,我會  很快地把他的內涵和表達馬上扣連在一起,而且會給予很高的分數。這是一篇非常順暢的一首詩,  在這裡面你可以看到很輕快地東西,而且假設他真的是在描述災難過後,他用一個最自然最輕鬆的  東西去談,完全沒有控訴,很精彩的一首詩。所以我才會問他到底在寫什麼?我覺得可惜,我對這  首詩的遺憾也就是在這地方。詹:基本上這首詩像童話,一個老人對他的童年,一個災難的回憶,一個小孩對老人的觀察。我是覺得  基本上那種輕鬆地感覺就是童話,題目跟內容表達他還是他還是有掌握到。其實你剛提的那問題是  寫實的問題,感覺很像是要寫到地震去了。瓦:沒有錯,包括他後面寫到的「地球原來老早就是個不快樂的小孩」。瞿:如果跟地震沒關係的話,他是個童話的時候「地球原來老早就是個不快樂的小孩」,因為他已經長  大了嘛!他童年有他的歡樂。在童話裡我們也都知道,小時候都會覺得世界是美好的,樹是綠的,  花是紅的,所以他最後才說「別讓童年撞見了,否則童年一老,我們便不得不和快樂道別」,這是  一個成長的經驗。所以他到底在寫什麼?他在寫自己的成長經驗,然後再回想他童年的一些感覺,  從這裡來看,我覺得他是蠻完整的一篇回想自己童年片段的感覺。瓦:或者是說,我們也可以用小孩子的眼光來看長大的災難。瓦:現在我們來看C41「戰在霧社」。工作人員:C41「戰在霧社」有林大哥跟翟大哥。瞿:這裡我有一個疑問,作者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女孩子?但是我還是有點疑惑,然後寫霧社「尤似深閨  夢裡人」。我至少被他的幾句話感動,「足跡,帶來誰了?戰,有碑,也光榮嗎?」這非常好,但  他夾雜了「冰肌玉膚」,我覺得這是他的敗筆。我覺得這樣去寫霧社已經是蠻難的了,重新在歷史  上有一個反省,可是他刻意地加上「遙望那碑石的女子,開始相信,真有雪的肌膚」,是女子在遙  望呢?我不知道,你們泰雅族的會比較清楚,但是我覺得他有很多地方太不準確。林:那你為什麼要選他?瞿:寫霧社至少已經不再是「青天白日滿地紅」,不在是抗日英雄的角色了,可是加上「冰肌玉膚」,  我覺得那是敗筆。林:我們有不同的看法。首先我開始讀這首詩的時候,我是覺得「冰肌玉膚」好像是太漢式的象徵意函,  可是我突然想到泰雅族的語言裡面有「雪」,他們靠近中央山脈、玉山,所以有「雪」這個字眼,  如果文化內涵有存在這個的時候,他用這些文字我就不會覺得偏離太遠。我也是從最後那一句回頭  去看,我就覺得他清楚了,他就是在講站在碑石前面的女子心裡的過程,所以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寫  的很好。瞿:我只是說,他用的顏色實在是......?林:就是因為那樣的顏色,我才感覺到他心境的沈重,不那麼藍色的過程去把他推想出來。第一遍我覺  得我看出來了,但是第二遍、第三遍那個映像就出來了,如過從倒序的角度,我就覺得不管是形式  也好,他都有做到。瓦:其實海良提到那是不是一個女孩子寫的詩?我倒是用一個女性觀點去看這一首詩。我會發現到寫霧  社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如果你從女性角度去寫,他其實並不是寫霧社多麼壯烈,他從女性比較纖細  地角度去看。應該是第三節「那乘風的雲回故鄉了吧!足跡,帶來誰了?戰,有碑也光榮嗎?」,  他其實是反戰的,我的意思是說,女性對戰爭來講,其實傷害是盡在不言中。我願意從這樣的角度  去看這一首詩,如果這樣的話,我倒覺得這首詩還是有他可觀的地方。林:所以我極力推薦!瞿:所以我在看的時候,就像瓦歷斯講的,很少會從這樣的角度去談霧社。瓦:唯一的問題我倒是覺得說,這些東西對戰爭或霧社事件這樣沈重的東西,其實對女性來講。我門所  看到的是,以前我們去面對霧社事件,通常看到的是泰雅族的光榮跟日本人奮戰的英勇,可是對女  性來講,這個都不是那麼重要,也許真正重要的是他的先生及小孩。所以我倒覺得在這首詩可能那  種情感的聯繫部份是弱了一點。林:跟先生?瓦:我的意思是說,女性在面對戰爭的時候,也許他的重點不是在面對榮譽,那些很沈重的歷史。林:所以,我才會覺得他好。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霧社裡面的人?可是充分顯露出來有那一點味道,可  能是他讓我感覺倒,他其實是後人中的一個女性。那一句「那乘風的雲回故鄉了吧!」,語意更濃,  就是我活著,你們的靈魂回來了沒有,還在不在?「足跡帶來了誰?戰,有碑,也光榮嗎?」對女  子來講,他寧可你在他身邊與之相伴,當然我也覺得他是女性情結的張力。瞿:對整個事件他一直是從女性角度變成是霧社事件本身是怎麼一回事?瓦:我覺得比較可惜的部份,包括他的第一段,他把他的色彩用「織」把他烘托出來,如果能夠跟泰雅  族的織布,我會覺得更好。林:他其實第一句就解釋了「記憶,身影邈渺啊!」,所以我才會覺得他的顏色用的很有味道。瞿:實際上他還可以再鍛鍊一下,這個可以鍛鍊的。詹:如果說鄙棄對霧社事件這歷史的呈訴,這方面的呈訴已經夠多了,如果稟除這一點的結,我是覺得  很好。楊:我當初沒有選是一個很大的錯誤,我的沒有你看得那麼仔細,沒有想到這個是女孩子寫的。我只看  到另外一個,他重頭都載模仿鄭愁雨的詩,反而把我帶遠了,這不是他的錯,這首詩蠻適合抒情式  題材,但是很多題材也不適合他寫或者他也寫不好,所以我想這首詩他會好,其實很有限,更何況  他又是寫這種題材,所以我才沒有認真去看。剛才聽了你們講,我就仔細看,的確就算他寫的是霧  社,他用女子的浪漫角度而且長短得宜,他是最短的一首詩,但是我覺得好詩就這樣,長了就反而  不好了、鬆散了。他整體氣氛控制的很好,有些字的確是有點怪怪地,他那種是六○、七○年代的  句法,整體來講是蠻好的,我看走眼了。瓦:剛剛你提到他很像模仿鄭愁雨的詩,可是我不覺得,何況抒情性的語調和寫法就會接近。瞿:你說到模仿,我就想到我在看C45「那裡!我們的相遇」的時候,裡面有些句子,如:「像一片隨  風夢遊的紫丁,她的倩影」、「低頭,嘆氣、如彩霞般的抒情」,這些都太像了。「那擦肩而過的  體香」我那實在看的時候,剛剛提到模仿難免會受到別人的影響,至少在這一首「戰在霧社」不像  「那裡!我們的相遇」那麼地明顯。林:如果我對這首師友小意見的話,是那個「微哂的黥紋」,我不太贊同,因為「黥」自在漢語裡是負  面的意思,用在這裡是有點不太好。瓦:這個黥面這個詞,其實剛開始人類學家在使用的時候,把他寫成黥,在最近十年「黥面」改成「紋  面」,自己民族也慢慢開始提出反省,為什麼要「黥」字呢?詹:「黥」字是古老的行罰。林:這是過程,因為原住民不太懂漢語。瞿:把「黥」字拿掉,就可以了。楊:他是說把這個詞拿掉而已,可是他還是支持。林:我是提醒小缺點,這是很多原住民會犯的錯,像我知道「黥字」有負面的意涵的時候就不再使用這  個字了。瞿:他可能在使用的時候,自己不知道吧!林:他可能不知道,我只是提出來這樣的問題。瓦:除非有一種字,你明明知道你還故意使用。就像在我的散文裡,我就直接寫番人,我就是故意寫「  番人」兩個字。瓦:現在我們討論C48「走風的人」。工作人員:C48「走風的人」有林大哥、詹澤、楊平三人。林:我給予很大的評價,但是我是覺得後面多了一點。第一段就有死神逼近的感覺,第二段就寫他父親  的逝世,就開始帶入整個族群的命脈,這一群整個歷史發展過程那樣的感覺,可是這個後面讓我感  覺略有瑕疵。詹:這一篇是我後來才加上去的,我是相較於C29「SETIMUL」,他也是寫日據時代,然後再寫國民政府。  他在第五段「中央山脈的搭瑪,深山是日據,滿山是豐收的獵物,盆地是民國,尋找都市的叢林」,  他是一個更簡略的寫法,各有不同。但是最後一段「我降落在棺目前端,風輕輕地繞過我的臉龐,  我聽到搭馬尾隨著風的音遠去,飄向祖靈地」,這首詩其實寫的蠻明朗,寫對他的父親的懷念,  這些都準確也都寫的很好,但是我覺得他中間加入「中央山脈的搭瑪」,這一句跟他父親逝世,和  這一段歷史完全是沒關係的,有點牽強太概念化的感覺。瞿:我沒有選他的原因,是跟去年的散文一模一樣「走風的人」,至少避免一下,題目至少閃一下嘛!  他的文字這麼熟練的話,他應該是有看。如果說他是一個部落老人或部落裡不懂文學的人,他的文  字部會這麼成熟,顯然他並不是不看文學作品的人,我的感覺是說,跟去年撒給努「走風的人」比  較起來,他也沒有那麼強烈。他那個「走風的人」,是被風帶走,而在這篇裡面,風是死神一個象  徵,不是他在走風,是風走他。所以他的題目就產生一個問題,除了重複之外,風是死的,就代表  被帶走,這裡就很奇怪,有點文不對題。瓦:這個有點牽涉到文化原形部份,我不知道布農族面對「風」是怎麼看的?如果「風」有某種意涵,  其實就是死神的話,我也不覺得是一個不好的。但假設他不是的話,那其實跟布農族的關連性並不  是那麼的強,這個就點初一個很重要的概念,原住民文學異於漢文學,怎麼把文學原形的東西放在  你的文學創作上面,那個才是讓我們有別於漢人的文學。林:不一定是死神,它是靈。瞿:他是被帶走,並不是他自己在走,這個裡面就錯位了,我的感覺就錯位了。林:他的題目應該寫定為「被風帶走的人」,或者不要那個「人」,就定為「被風帶走」就好了。瓦:經過這樣討論,好像大概有幾首是比較好一點的作品,可是也都有缺點。並不像去年的作品,很清  楚有兩首是特別好的作品,大概會討論這首詩的優點是在哪裡?好去說服別人。可是今年的詩,看  起來恐怕要討論的是哪一首的缺點是比較少。現在九篇有:C4、C8、C14、C24、C27、C29、C30、  C41、C48,高票的五篇是C14、C24、C30、C41、C48。林:我對「舞‧猴祭」這篇的作者寄予高度的肯定,但是這一次不能給他,是因為會直接涉及到原住民  詩內容的問題,所以我只能祝福他繼續努力,來年肯定會有希望。瞿:他的文字已經很成熟了。林:他只是不小心犯了一個錯誤,我相信這個錯誤對來他講,會使他邁向更成熟的路徑,會有正面的功  能。瞿:看他掉下來,我也是覺得對這個結果不會太遺憾。「走風的人」我還是那麼原則,他命題的問題是  被帶走的人,還是走風的人,走風是一種主動性。我對這一篇是比較還有意見,其他的作品我覺得  是不是在名次上可以再考慮一下,如果真的沒辦法,從缺也無妨,因為「戰在霧社」拿了那個高分  數,好像做首獎的作品稍微弱了一點。瓦:我主張今年不應設有首獎,因為整體拿出來看,那個份量是不夠的,因為他們這幾篇都還有瑕疵。林:就變成第二名、第三名、佳作、佳作。瞿:那還要重來一次,還是....?詹:其實「走風的人」除了段末寫的怪怪地,其實也還真不錯。所以我主張要不要第二名、第三名、佳  作、佳作、佳作,因為我們首獎沒有,多一個佳作還說得過去。請問?給「戰在霧社」第二名嗎?瓦:現在最高分是「戰在霧社」,第二高是「啊咦!VuVuBersang,哪裡去了妳?」,第三高才是「童  話」,我自己是比較想爭取「童話」。瞿:你說「童話」改成第二名嗎?瓦:對,我願意爭取他高一點的名次。瞿:那我們從第二開始,再來一次。瓦:五篇我們再投一次,按照二、三、佳、佳、佳。林:等一下我有異議!因為第一輪已經投票過了,我們大致已經維持這個,我們沒有改變順序,只是整  體的水準往下,但是如果重新投票會影響次序,就是否定自己,了解我的意思嗎?討論的過程可以  相互影響,如果再來投票就不符合。瞿:投票原來的假設,如果有首獎的設立產生,那現在首獎變成從缺的時候,那心中的份量就不一樣了,  原來的邏輯就已經不存在了。第二名的份量就沒有首獎那麼重,首獎重是因為你壓得住場面,現在就  不需要場面,就表示你還有努力的空間。林:所以剛才的程序應該要先題五篇,現在分數已經下去了,決定了怎麼可以再翻,可就已經是程序的問  題了。詹:我的看法是,現在首獎從缺了對不對,佳作又多一個出來,這實在有必要再重新考慮一次。林:對,可以再考慮。我還是要再提,我們已經決定名次下去了,就是決定了,我們剛才決定了。詹:因為我們是用分數定的,不是用票數投。瞿:那現在我們從第二名開始投,是數人頭的。林:那程序上我們要解釋成只有五個進來。瓦:那緊接從這五篇投。有C14、C24、C30、C41、C48。瓦:這一回用分數的嗎?瞿:是用分數嗎?還是數人頭?瓦:數人頭?還是給票的方式?瓦:二、三、四、五、六分這要給分。林:這樣投票還是會停票,因為剛才有其他篇的詩,所以會把票集中。工作人員:還是第二名、第三名、佳作、佳作。林:不,你一定要二、三、四、五、六,我們每一個評審心中要有一個底。詹:第二名三分,第三名兩分,佳作一分。瓦:所以我們給的是分數,三分是最高的。工作人員:「戰在霧社」跟「童話」一樣五分。林:兩個第二名也可以。工作人員:「走風的人」第三名。瓦:那就是兩個第二名,一個第三名,兩個佳作。工作人員:最後結果是     第二名:C30「童話」、C41「戰在霧社」     第三名:C48「走風的人」     佳作:C14「繼續活著-Miqomisang」」、C24「啊咦!VuVuBersang,哪裡去了妳?」中華民國台灣原住民族文化發展協會製作,所有內容均受智慧財產權及相關法律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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