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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文化 台灣原住民文學數位典藏

山海文化台灣原住民文學數位典藏資料檢索請輸入檢索字2002原住民報導文學獎-得獎者作品/名單八年部落戰爭-高進發(泰雅族)得獎感言:  今年的原住民文學獎分外的孤獨,除了保留報導文學的獎項,其他的小說、散文等獎項從缺,我想主辦單位在經費的短絀之下,選擇了唯一以報導文學為今年原住民文學的比賽獎項,可看出原住民社會多麼需要類似報導文學這樣的以記錄觀察為導向的文學創作,在原住民社會普遍缺乏文字記錄的歷史是多麼的可喜。  今年我比去年更加的努力在搜集各項的創作資料,也更加細心去琢磨文字的意涵和增減,然而評審把今年的桂冠給了最優秀的人,這說明了今年的參賽作品的質都提升了許多,這是今年的報導文學獎最值得高興的地方,感謝主辦單位、幸苦了各位評審,恭禧各位得獎者,也期盼關心原住民文學創作和文化記錄的各級事業單位惠於經費補助,讓今年無緣站在頒獎台上的人點上一盞希望之燈,讓台灣文學在原住民的異彩文學增添下充滿絢爛的扉頁。  謝謝!八年部落戰爭  聲音是那麼的深沉、哀絕,像是有許多人在哭泣……  碰…嗡~嗡~嗡…聲音劃破了寧靜的山谷,也戳破了長期平靜的生活,聲音是那麼深沉、哀絕,像是有許多人在哭泣,聲音長長揚揚的迴盪在大霸尖山的山腳下,經過了漫漫的八年,聲音才緩緩的在大地原有的平靜之中…消匿。  這是發生在1919~1926 Malakoun與Ginazi的部族戰爭,也稱為金那基之役,持續而慢長的戰爭,讓許多人稍有風吹就噤若寒蟬,飢餓、困頓、流離失所和失去親人如影隨行,許多小孩的父母在戰爭中死去,沒親友照顧的小孩自然步向了父母的後塵,有幸在親友照顧下生存的孩子,大部分也是活在親友的互踼皮球之中,那是暗沉的年代,也是失序沒有公理可言的年代,少數的幾個人漫無理智的決定了許多人的未來命運,也決定了許多人的~生與死。  當月圓到來的時候,就是今年豐收祭狂歡的日子……  一行六位來自特客英部落(他們是Ginazi的族群)的獵人要到瑪雅卡卡(獵區名位於大霸尖山的山腳下,是附近幾個部落的共同獵區),他們從部落翻過山嶺穿越溪谷,在太陽出來的東方變成了月亮出來的時候,他們才到達位於小山澗旁的獵寮,在獵寮的第一天晚上,大家討論著明天的行程,他們一面討論一面享用著晚餐,當碗潔鍋空的時候討論也有了結果,結論是以兩人一組的方式分成三個區域來進行設放陷阱,大夥看著今晚的月色,略帶暗陰的月告訴他們月圓將在幾天後到來,當月圓到來的時候,就是今年部落豐收祭的慶典活動和狂歡的日子,這一天部落裡會湧進許多散居在各地的親朋好友,共同為今年的穀物豐收而慶歡樂,並且預祝來年的榖糧年年豐收,也為一年來的平安無恙而慶幸,豐收祭裡家家戶戶除了準備豐盛的榖類食品和醇香酒釀之外,山產野味溪魚鮮蝦是必備聖品,這是傳統也是禮貌,代表主人的盛情款待與虔誠敬謝祖先,也代表著祖先遺留下來的傳統遠遠流長。  暗夜  深山裡的夜晚看似平靜其實熱鬧異常,因為夜晚是屬於夜鴞的世界,咕~嗚-咕~嗚的傳唱著千百年來嚇唬膽小人的傳統歌曲,夜晚是屬於白鼯鼠的世界,牠們叫著短而細的喀喀聲輕巧的滑過森林裡高大孤懸的巨木橫枝,牠們從山上飛到山下人類白天佔領的區域,那裡有許多動物白天不敢接近的肥美果食,夜晚是屬於祖先的世界,屬於膽子大的人的世界,當然也是屬於獵人的溫床,六位疲憊的身軀難耐夢神的召喚,就在樹梢夜影隨著月移變幻著,不知不覺中夜已被早起的山林野鳥趕走了,野鳥婉鳴迴轉的鶯啼聲是獵人的鬧鐘,六個人不待鳥鳴第二次的迴聲就已跳下床來,清晨寒冽的空氣由山頂呼呼的吹來,大夥兒拉緊了裹在外層的獸皮披風開始了一天的行程,吃過早餐後他們分別帶齊了獵具,分頭前往昨天指定的區域去裝設陷阱,然而三個不同區域之間有一段距離,是以出發前大家協議,就算獵到了獵物也不用前來別區通知對方,待晚上大家回到獵寮就可知道每一組的收穫了,大家應聲的覆議了這個意見後各自分開了,其中一組由部落頭目馬賴帶著年僅七歲的姪兒瓦浪。  時間就像是凍結在自己僵硬的軀體裡,一分一秒合著呼吸聲慢慢滑向山坳深處……  走了約一小的路來到了一處斜嶺上,馬賴看看此地的地形發現有許多的獵跡,於是吩咐瓦浪到附近搬些乾枯的枝葉來,枯枝葉是用來偽裝陷阱不被獵物發現的,他們細心的把每一個陷阱做到精巧自然,馬賴今年快五十歲了,在陷阱的製作上連人都會被騙的,只要他到山裡設放陷阱,除了擔心獵物沒辨法一次背回家之外,似乎也沒什麼事值得他再煩惱的了,在部落裡他是較年長的其中幾位,然而他的個性耿直、行事沉穩又明理,在很早以前就被封為部落頭目,這時候馬賴正要繼續的完成第三個陷阱,突然….碰~一聲巨響劃破原本寧靜的山林,聲音嗡嗡的還未落下馬賴已緩緩站起,看著扶在手上的胸口泊泊的淌出血來,不能致信的看著因為聽到巨響急忙跑過來的瓦浪,然而瓦浪的手除了枯枝葉一大把外就什麼都沒有,他再看看依然高掛在樹上的槍枝,馬賴疑惑的表情佈滿臉上,因為疼痛臉形不時的變幻著,眼睛因為恐懼、疑惑而突然變的深邃空洞,眼皮和身體不住的顫抖,待瓦浪要向前問著叔叔馬賴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背對斜坡的馬賴突然身體往後的滾落山坡,隱沒在樹陰深處。  幼小的瓦浪看到這種情形害怕的東張西望,順著剛剛聲嚮發出的地方張望,一陣輕煙正緩緩的從下風處輕飄而上,就在山坳處隱約的看到了幾個人影晃動,手上拿著的槍口似乎還冒著煙呢!瓦浪這才驚覺事態不妙,叔叔馬賴是被人用槍打到的,這時候瓦浪害怕的直發抖,一口氣睹在喉頭上不敢發出丁點聲嚮,雖然瓦浪才七歲,卻已經跟著大人在山裡狩獵了好幾年,從來都是槍口對著野獸,可還沒看過]槍口對著人開槍的情事發生,眼看著自己也將步入叔叔的後塵,緊張的蹲縮在密葉裡直瞪瞪的望著山坳處,斜嶺下方傳來一陣陣的騷動聲,緊接著是一聲聲的低呼驚叫,隨後嘎然而止,時間就像是凍結在自己僵硬的軀體裡,一分一秒合著呼吸聲慢慢滑向山坳深處,除了急促的心跳聲和著耳中迴盪的嗡嗡聲在敲擊腦海之外,林海深處連風聲都突然消失了,過了好些時候瓦浪才輕手輕腳慢慢的將手扶在地上小心的移動身體,一點一寸的離開了山坳的視線範圍,才猛然的狂奔飛出往另外兩組中最近的一組方向跑去。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不知摔了多少次,後面的樹影幢幢交織著有如魔影漫飛,又像是有許多人在追趕,恍若隔世的來到了另一組人的區域上,瓦浪才放聲的大喊他們的名字,喊了好幾聲才聽到有人在密林裡大聲責罵說:叫什麼!早上不是說好了就算獵到獵物不用前來通知嗎?我們在這邊有聽到從你們那裡發出的槍聲,知道你們有收穫了,晚上在獵寮會面就知道你們獵到什麼了啊!此時瓦浪卻大聲哭泣著說:不是的!是我叔叔馬賴,馬賴叔叔被人打死了,兩人一聽:同聲大叫~啊!密林中急閃出兩個人影出來,手上緊抓著槍枝,兩人看到瓦浪衣衫零亂,淚眼交錯臉色發白,知道這孩子沒在騙人,於是急急的跑到另外一組人區域召喚他們,途中詳細的問清事情的經過,說著說著他們來到了另外一組人的區域,告知他們事情的經過後,一行五個人匆匆的往事故現場跑去。  當他們接近事故現場的時候,突然變的小心翼翼著慬慎前進,他們分散開來左手握著槍把,右手姆指貼著槍機隨時對著移動的物體開槍,他們緩步的前進,此時密林裡死寂般的發不出半點聲嚮,偶而傳來腳採在落葉層上發出細碎的莎莎聲,直到他們找到了卡在樹頭邊的馬賴屍體時,才如夢初醒般,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一路上大家還指望著瓦浪這孩子說的不是真的,馬賴的屍體已被人用姑婆芋葉蓋了起來,他們掀開了姑婆芋葉,看到馬賴頭目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孔,張開的雙眼深黑的望不見底,他們憤恨的怒吼衝破了迷霧般的森林,血紅著眼對著馬賴的屍體說:雖然我們喚不回你的身體,我們對著你的靈發誓:這次我們回去是要用敵人的血來祭拜你的亡魂,請你安息吧!隨後緩緩的把馬賴的雙眼推蓋起來,並且就地挖了坑把馬賴的屍體埋葬起來,覆土完畢再用石頭疊蓋其上以防野獸的咬食,在這廣闊的狩獵天堂望著孤伶的新墳,一行人憤慨的轉身一路奔跑回到了部落。  縱然她還有一個不滿三個月大的幼兒需要餵哺母乳,然而一個女人的生命怎抵得過一個頭目的死呢?  他們五個人回到部落後分別的傳遞馬賴頭目的死訊,部落的人一聽到消息後相當的憤怒,揚言要替馬賴報仇,並且到處打聽當時有誰在附近狩獵,不到半天訊息己傳遍了附近幾個部落,沒多久距離部落有一天半路程的那和部落(他們是Malakoun族群)的人傳來消息說:馬賴是他們一位叫尤明的人不慎誤擊所殺的,當時他們三個人經過斜嶺附近時,看到上風處有樹葉輕搖,接著看到一個很像野獸的動物在密林中上上下下忽隱忽現的像極了山羌野鹿,距離稍遠的情況下沒看清楚就舉槍瞄射,誰知平常不怎麼準的槍法居然在這麼長的距離下打到了(心理所想的那隻獵物),當槍聲落下尤明和另外兩個人尋著剛剛(獵物)滾落的方向,在一顆大樹頭上發現了~竟是人時驚呼的不知如何是好,但一切均為時已晚後悔也莫及了,他們在附近割了幾片姑婆芋葉,小心翼翼的蓋在死者身上,並說了幾句道歉的話語,他們就匆匆的跑回那和部落向部落頭目報告了這件事。  那和部落另外傳來善意的回應說:因為這件事是他們的錯,為此他們可以接受任何特客英部落所要求的一切賠償,包括要送一位年青力壯的年青人到他們的部落,彌補已死亡的馬賴所損失的人力,這在傳統的泰雅族社會的紛爭解決中,是標準和合理的處理方法,然而特客英部落的長老達洪卻鼓動部落的人要替馬賴頭目報仇,不接受以上的合解方式,此時特客英部落瀰漫著血債血還的仇恨當中,就在隔天部落的閥度跑到距離那和部落不遠的地方,去襲擊正在地瓜園工作的一位婦人,這位婦人名叫羅姆伊年約三十歲,是一位四個孩子的媽媽,閥度趁著羅姆伊正埋頭挖取地瓜時由後方襲擊其後腦,就在羅姆伊昏暈過去還未倒下時,閥度番刀一揮就把羅姆伊的人頭給砍了下來,並且帶回部落掛在廣場中間的樹枝椏上示眾,藉此宣示特客英部落復仇的決心,這件舉動看在那和部落的眼裡,也只能默默的接受,縱然羅姆伊還有一位出世不及三個月的幼兒需要母親的餵乳,但是一個女人的生命怎抵得過一位頭目的死呢!所以那和部落的人隔天還是放出消息,還是願意照著前次的承諾進行賠償,時間就在指縫間慢慢推移,那和部落的人等待著來自特客英部落的回應,然而三天過去了,除了迴盪在深谷中的陰風偶而傳來鬼吼的聲嚮外,沒有半點回應來自特客英部落,好像整件事不曾發生過,人們似乎也想淡忘這突來的悲劇。  今晚的月輪亮潔的照耀在飄動的葉稍上,像是銀色的精靈在輕盈著跳耀歌唱,然而在這一年一度的收穫祭裡,特客英部落的土地卻沾染了四個獵人的鮮血………  今年最亮的月將在今晚照耀整個部落,到時不分久遠的祖靈都將在這,星稀月明的天空聚集和部落的人一起歡度一年一度的收穫祭,特客英部落的人不因為前幾天失去了馬賴頭目,而忽略了這重要的傳統祭典,收穫祭是泰雅族人一年之中最大的傳統節慶,類似現在漢人的舊曆過年,收穫祭太約是在每年的八月十五日的前後幾天來舉行,這是方便散居在各地的親友都能輪流舉辨慶典和彼此造訪所刻意錯開的權宜之變,所以收穫祭會在好幾個地方輪流舉行著,在那沒有曰曆的年代,人們是以四季的變化、周遭環境的物移來界定時間,種在旱田園中的小米也在那之前收成完畢,收穫祭是為一年來的辛勞、敬拜祖靈的庇佑,並預祝來年穀物的豐收及人員的平安而慶祝的,細節煩瑣而嚴謹,稍一失錯可能遭致來年的天災和不幸,是以特客英部落的人也不敢冒此忌諱,而且他們為這一天等待了一年,也為這一天的到來準備了許多的山珍野味、榚點醇酒等美食。  來自遠方的親友紛紛來到了特客英部落,而住在臨近部落的親友也將在明天上午之前趕來共襄盛舉,今晚的月輪亮潔的照耀在飄動的葉稍上,像是銀色的精靈在輕盈著跳耀歌唱,一晚的狗嚎聲從部落彼起吹奏到部落彼端像是在迎接著神秘賓客,就在月輪西斜在四十五度角的西邊,一陣陣杵臼樁麻糬的聲嚮紛紛交織在部落的天空,祭典已然開始了,女人把男人們樁好的麻糬合放在有山珍河餚、醃製肉類、醇香美酒的竹編圓盤上,凌晨~家中最年長的男人帶著一家大小的男丁,就連幼小的男嬰也要背著參與,(女人是被禁止參與的)他們手上各拿著一張裡和葉(泰雅語古樹名),從竹圓盤上的食物中,每一樣各取一丁點包在葉子中間,由年長者在前面領著路步出家門,一面走一面對著空亮的月夜祈語,感激來自四方的祖靈庇佑,使他們得以農作豐收、身體健康,並祈求來年的平安與無恙,他們來到距家門口約三、四十步遠的大樹邊上,把手裡包著食物的裡和葉綁在樹枝上,然後誠心的召喚著祖先的名字,一起分享他們一年來的豐收,食物綁好後他們頭也不回的迅速回到家裡面來,回到家裡的男人們不再走出家門,竹圓盤的食物也紋風不動的擺放在那,這時候祗有安安靜靜的等待,直到環繞在部落山群中,最高的一座山頂上泛著金亮的光芒,敬祖靈儀式才告完成,大家這才圍坐在竹編圓盤邊,開始享用豐盛的野珍醇酒和Q軟的糕點,特客英部落因著頭目之死場面沒如往常般熱鬧,有點蕭瑟的氣份中喝起酒來特別的快,一大早就有許多人醉茫茫的,東倒西歪橫躺在部落四周。  就在這時候三位來自烏賴部落(烏賴部落和那和部落都是同樣的Malakoun族群)的獵人剛從山上打獵回來,知道今天是特客英部落的收穫祭特來共襄盛舉,這三個人是哈勇諾敢、一凡諾敢(他們兩位是兄弟)和把尚,他們經常往來於特客英部落,是特客英部落的重要客人之一,每年的收穫祭幾乎都看的到他們的身影,為了要參與特客英的收穫祭,他們已經在山上狩獵了好幾天了,對於特客英和那和部落目前發生的紛爭均一無所知,他們打算把這次獵得滿簍筐的獵物統統獻給特客英部落,表示他們對特客英收穫祭的由衷祝福,正當三個人要進入部落的入口處時,卻被一群手執長槍來自特客英部落的人堵住,哈勇諾敢等三個人看到這麼大的陣容,心想部落的人是來歡迎他們的到來,於是就要把背簍放下來,準備把獵物分送給他們,然而,特客英帶頭的突然大聲斥喝著:問他們要去那裡?震大的話音還在樹稍上迴轉未落~卻傳來連串的碰碰響,哈勇諾敢三個人在渾然之中已遭到槍擊,他們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突來的一切,哈勇諾敢身負重傷的逃進了密林之中,最後倒臥在四十步遠的巨大倒木邊,嘴上還緊咬著一節姑婆芋葉,而一凡諾敢在倒下前從竹簍中拿出槍枝,迎向敵人開了一槍後隨之倒地不起,這一槍正好打中了對方其中一個人的要害,這個人也隨之中槍倒下,把尚也遭到槍擊結束了年青的生命,在這一年一度的收穫祭裡,特客英部落的土地沾染了四個人的鮮血,然而哈勇諾敢不僅僅是烏賴部落的頭目,而且還是Malakoun族群的重要領導人,另外兩位也是很重要的部落長老,舉凡在Malakoun這附近的部落有什麼婚喪喜慶或起紛爭待仲裁的事情發生時,都以能請到他們為最大的希望。  哈勇諾敢等三個人被伏擊的消息一下子就傳到了Malakoun各社群,他們驚呀於三個重要的人,為了慶祝特客英部落的收穫祭才特地到山裡狩獵,並帶回了滿簍筐的獸肉要與之分享,沒想到特客英部落的回應盡是如此的殘酷與無情,事態已演變得不僅僅是那和部落和特客英部落之間的紛爭了,那和部落對於這一切有如驚夢連連的變化已從羞愧變成了憤怒,因為他們已經覺的~錯已不在他們身上了,於是結合了住在附近的七個部落同是Malakoun族群的人,要讓特客英這個部落從大霸尖山的山腳下消失,而特客英部落的人也發覺了事態的嚴重,也結合了附近六個和特客英部落同一社群的Ginazi族群起來迎戰,此後Malakoun族群和Ginazi族群開始了漫長而驚心的八年部落戰爭。  雷薩的墳怒從加快的心跳直衝到粗大的氣息,再從血紅的雙眼撥弦全身的顫抖,他帶著獵槍和配刀就要到特客英殺了閥度洩恨……  那和部落的雷薩是一位勇敢又強壯的人,在獵區裡他會毫不費力的把一隻凶猛的野獸擊殺到手,對於妻子羅姆伊遭到特客英的閥度無情的(割去頭顱),又在他們的部落廣場示眾感到悲墳與不恥,心想怎麼會有一個男人對著手無寸鐵的女人下此毒手呢!尤其是正在哺育幼兒的婦女更不該如此,雷薩的墳怒從加快的心跳直衝到粗大的氣息,再從血紅的雙眼撥弦全身的顫抖,他帶著獵槍和配刀就要到特客英殺了閥度洩恨,就在步出部落沒多遠的的峽口上,部落頭目派遣的五個年青人追趕上他,年青人說明了頭目的交代,為了失去母親的孩子也為了雙方部落的和諧,請雷薩能為大局著想,勿逞一時之勇埋下無法收拾的殺戮,然而憤怒的雷薩完全聽不進這些規勸,執意前往特客英部落,於是和前來勸阻的年青人發生了肢體衝突,如果不是年青人多又機警的把雷薩的刀槍奪下,難以像想結果又將如何,眾人制伏了雷薩並帶回了部落,盛怒的雷薩在孩子純真的淚水和頭目及親友的規勸下,終於強壓住爆發的復仇之心,然而看著失去母乳哺育而頻頻哭號的幼兒時,除了傷感和憤怒,祗有靠酒精來麻醉自己的感覺了,直到發生在月圓收穫祭的殺戮,才喚起抑壓在心底的復仇之心。  此時部落彌漫在強烈的報復氣份之中,沒等雷薩開口部落一干年青人約十六、七位都已備齊了個人的刀槍武器,聚集在頭目的家門前廣場,商議著如何進行一次最成功的復仇行動,因為特客英部落在這附近幾個部落之中,是出了名的凶悍和善於戰鬥,是以周全的事前計劃是必要的。  這一天是特客英部落慶祝收穫祭的日子,上午他們就喝了不少酒,後來殺了Malakoun的哈勇諾敢等三個英勇的獵人感到非常的高興,為此他們又多乾了好幾柸酒,直到月落銀白,部落四周才橫七八豎的躺著許多醉人,除了偶而的夢囈和此落彼起的打鼾聲外,部落就像孤域般寧靜,然而索命魔影正一步步的靠近他們、靠  近  他  們….。  夜深人寂,雷薩帶著十七、八位年青人,迅速的來到了距離特客英部落有一小時路程的陵線上,這裡是遠視特客英部落最好的一個制高點,他們靠扶在樹背觀察動靜,呼吸輕到幾乎已到了停止的狀態,除了幾處取暖用的火堆偶而飄燃出幾朵火舌和稀落的狗吠聲外,特客英部落就像不存在般的安寂,雷薩默想著希望等一會兒到過特客英部落再回到這裡的時候,特客英部落還是這樣的安寂,想到這裡雷薩的心跳加速到了全身上下,就像是內心有幾萬隻受到攻擊的虎頭蜂群,他揮動著手臂叫大家前進,他們在這僅餘一小時的路段慢伏著前進,用了兩個小時半的時間才來到了特客英的四周,他們的行動輕到連狗都睡覺了,現在他們可以不發任何聲嚮就能割取敵人的頭顱,然而他們並不想偷偷摸摸的發洩心中的怒火,而且他們要讓特客英的人親眼目睹死亡之門為他們開啟的剎那,他們大吼:哦…..伊…起來,為什麼你們那麼不講理…..,隨著吼音落下,一些酒喝的不多的人早已翻身彈起,正待醉消醒起之際,一陣綿密的砰碰聲已然嚮起,拌合著聲聲嚮起的哀嚎,血焰之火鬼靈魅影的奇舞在,原本寧靜的特客英部落的天空,那和來的索命使者就像勾魂鬼役般,到處勾取每個人的魂魄,雷薩的怒火已然在閥度飛舞在空中的頭顱得到了出口,屍橫遍野在西斜的月影下更顯怵目,然而英勇的雷薩卻躲不過來自暗月深處的飛箭,睜目圓瞪著倒臥在閥度明目張眼的頭顱旁邊,十幾位來自那和部落的青年也隨著雷薩的靈魂哀鳴在特客英部落的天空,五、六位負傷的也在特客英強大的反撲和追殺下,倉促的往那和部落的方向逃離,當他們經過昨晚曾經逗留張望特客英部落的山陵線上,回望正被一道朝陽染成金色的特客英部落時,幾縷殘煙飄漫在斜屋倒倉間,哀怨怒吼陣陣的迴盪在有如鬼域般的部落。  那和來的青年身負傷痛一刻不停的奔回部落,迅速把戰況的經過報告了頭目,頭目聽完回報情形後,沒等他們喘息片刻就召喚部落大小,迅速尋著隱蔽山路撤離到背椅李崠山、前阻玉峰溪的Malakoun總社,當他們正要翻越位於部落上方的鞍部時,位於下方的部落已嚮起陣陣的槍聲,那是特客英部落結合Ginazi族群追趕至此卻不見半點人影,於是氣極惱羞的對著部落天空大肆開槍所致,那和部落的人在頭目迅速安靜的帶領下終於安全的來到了Malakoun總社,暫時避開了一場生靈塗炭的殺戮,然而更大的災難卻如裹屍般,正一步步的接近他們。  高踩在樹枝上張望警戒的暗哨,突然從高懸的樹枝上,蹲屈、伸直、吊掛並用的連續動作迅速的來到了地面……  接臨著塔克金溪的這塊旱田園,因為乏人照料田園中佈滿了及腰的雜草,園中有六位婦女正埋頭挖掘地瓜和芋頭,因為緊張而顯得動作奇快與慌亂,她們除了偶而伸直彎僵的腰骨外,大部份都在低頭挖取包圍在雜草根鬚的農糧,旱田園四周隱藏著九位手持槍枝腰配月桃葉形利刀的男人,他們有的高踩在樹枝上隱蔽張望,有的隱沒在亂石堆裡,其餘的大部份隱藏在樹叢林裡警戒,他們是來自Ginazi的族群,和Malakoun族群持續的戰鬥,讓他們耗盡了部落附近旱田園中的農糧,部落裡已沒有多餘的食物可供給他們的需要,所以不得不冒險來到距離Malakoun族群活動範圍最近的旱田園來採收農糧,這個旱田園在戰鬥之前是一塊肥美的糧田,每年生產的小米、綠豆、玉米和地瓜等農收物,均能維持一個部落的需要,然而這塊寬廣而豐腴的土地卻位在和Malakoun族群天然交界的塔克金溪旁,是以這裡很久沒人來了,今天他們希望在不驚動Malakoun族人的情況下採收這裡的農作物,然而就在婦女們手腳靈速的就要把每個人的背簍裝滿的時候,高踩在樹枝上張望警戒的暗哨,突然從高懸的樹枝上,蹲屈、伸直、吊掛並用的連續動作迅速的來到了地面,跑向依在枯倒巨木邊的領頭尤明身旁,原來圍在旱田園四周警戒的其他人,也因為暗哨從樹上下來時,彈起陣陣莎嚮的枝葉驚動到他們紛紛的圍壟過來,暗哨向領頭尤明說:他看到河對岸的巨石堆間有人影晃動,來人太約有十個人左右,看來是Malakoun族群的要突襲我們,尤明當機的叫暗哨帶著另外兩名青年迅速的往下衝到溪底,並且一再叮嚀千萬要避開對方的路徑到達河邊,三個人點頭稱是的衝了下去,尤明不待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又立刻轉身叫婦女們丟下手邊的工作,趕緊從原路回到部落通知部落的人準備迎戰,並請青壯的人迅速下來支援他們,婦女們聞聲匆促的離開了,隨後尤明領著其他五個人悄悄然的往河底前進,於此同時Malakoun的人快速的渡過了不及二十公尺寬的塔克金溪,當他們離開岸邊繼續往上正要進入樹叢林時,突然傳來一串驚聲大喊著:快跑~快跑,Malakoun的人尋音望去,在他們的左手方向距離太約五十公尺的河岸邊,看見三個人影在河岸巨石堆中跳躍,他們不加思索的舉起槍就要瞄準,正待右手食指扣引板機時,耳邊卻嚮起陣陣的砰碰聲,隨後就失去了知覺,這一批來自Malakoun的人總共來了八個人,個個年青力壯凶猛異常,然而尤明就像輕風掃落葉般的運用了聲東擊西的方法,就讓他們的靈魂斷送在這冰冷的塔克金溪旁,鮮血一下子就染紅了這條來自大霸尖山的溪流,屍體隨著河波載浮載沉的逐流而下,看著這一堆靜飄在水上的屍體,很難想像就在剛剛不到一分鐘前,他們還是一批可怕的敵人呢!尤明一行人看著這堆屍體載浮河波上有一段距離後,就要返身回到部落,卻見順流而下的屍體堆中突然躍起一個人影,迅速的離開水面往對岸的密林裡逃脫了,那裡是Malakoun族群的勢力範圍,為了避免遭到伏擊所以就沒有追趕上去,他們迅速的回到了剛剛的旱田園中,背起裝滿農糧的竹簍快速的回到部落裡去了,奇怪的是這起戰役自始至終未聞半點狗吠聲?原來尤明一行人希望在不被Malakoun的人發現下,迅速的把種在旱田園中的農糧帶回部落,然而機靈的土狗卻可能在沿途的的行程中,發現任何的風吹草動時就狂吹不已,反而不利於此次的隱蔽行動,結果事與願違的還是造成了Malakoun七個年青的生命傷亡,令人不勝唏噓!  近千人生活在顛沛流離、風聲鶴唳、狗吠驚魂的日子,然而一雙來自異邦的手,卻無聲無息持續撕裂著兩部族的傷口…..………..這場戰爭雙方都是輸家,因為他們付出的代價是,無數生命的~死亡。  緩緩慢慢的八年戰爭中,雙方的戰鬥大到數個部落的聯合戰爭,小到一對一的突襲事件,每次的遭遇均帶來人員大小不等的傷亡,戰爭的發生有時在幾天內數起,有時隔了好幾個月才發生。戰爭之役不下數十件,以上兩件祗是其中不大也不小的戰役,限於篇幅僅提供以上兩件作為代表。  八年!是什麼樣的仇恨?要用八年的時間方使塵埃落定,八年來近千人生活在顛沛流離、風聲鶴唳、狗吠驚魂的日子,他們無法正常的從事農耕和狩獵,生活陷入了吃不飽、穿不暖的破境,部落精壯的人有時在雙方的遭遇械鬥中全員盡失,許多孩子在失親和飢餓中劃下了人生的句點,如果在誤擊事件發生伊始,特客英部落的長老們,能以傳統的方式來處理雙方所面對的紛爭,接納來自那和部落誠心的道歉與賠償,相信兩個族群近千人的生命,不會在朝夕中隨時飄落,Ginazi和Malakoun兩族群原來是同根源的兄弟,Ginazi的祖先Gvigh和Malakoan的祖先YawiBots兩兄弟,太約在十七、十八世紀的時候,分別帶著他們的子女越過了大霸尖山來到塔克金溪的沿岸,因為發現塔克金溪沿岸有許多野生動物出沒,加上沿岸不乏地緩寬平的土地極適合居住,是以當他們沿著塔克金溪前來的時候便已達成協議,順著河流走的右手邊是Malakoan的範圍,左邊則是Ginzai的疆界,平時他們來往於雙方的疆域,後來的子子孫孫互成連理的也稀鬆平常,照理說任何的恩怨,方不致需要長達八年的時間來相戈吧!  然而一雙來自異邦的手,卻無聲無息持續撕裂著兩部族的傷口,當時日本軍警才剛剛控管位於尖石鄉後山的大部份部落,而泰雅族是有名的桀驁不馴的民族,在日本人剛剛侵略他們領域的時候,受到了強大的抵抗,造成不少的日本軍警傷亡,泰雅族群落大都散居在峻山野嶺之中,行蹤隱蔽又凶悍異常,造成管理上的困難,日本軍警們正苦惱著思緒要如何管理這深山住民的時候,一場部落紛爭正好給了他們一份新的契機,他們利用各部落的矛盾製造了許多對立,利用各部落的封閉傳遞著不實的信息,並且大量的供應槍枝彈葯給敵對雙方,這八年來日本人都在扮演著旁觀者兼操弄者,然而事情演變到最後,日本人覺得要管理這片廣大的山林,沒有這批人的勞力幫助是困難重重,而且日本人正面臨戰事之秋需要大量的兵源和食物來源,泰雅族人的凶悍和勤奮正可以提供他們的需要,就在這一念之變,緊急的介入了雙方的調停,其實八年了雙方已元氣大傷,早就沒有再戰的意願,所剩人員也祗是老弱殘兵,是以日本警方的調停也祗是給雙方有了下台階的理由,八年的部落戰爭就在侵略者的另一個計劃下結束,這場戰爭雙方都是輸家,因為他們付出的代價是,無數生命的~死亡。    註:1、哈勇、諾敢、雷薩等──泰雅族族名。    2、特客英、那和等──部落地名。中華民國台灣原住民族文化發展協會製作,所有內容均受智慧財產權及相關法律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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