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75年,剛從國外回台不久的葉裁,心裡有許多影像計畫,族群祭典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從峨眉騎好了很久的機車來到五峰矮靈祭場,這一年若不來,兩年後的南庄祭場缺乏較高視點,並不利於拍攝。 賽夏族傳統祭儀「巴斯達隘」(Pas-ta'ai)俗稱矮靈祭,兩年舉辦一次,在秋天收成後的月圓前後舉行,約是農曆十月中旬,來源大致可歸納為兩種說法:賽夏族稱矮人族為「達隘」,他們體格矮小但頭腦聰明、臂力驚人、有厲害巫術,教導賽夏人農耕、釀酒、歌謠之餘,卻喜歡調戲族人婦女,這讓賽夏人憤怒不已;後來朱姓頭目帶頭,趁一次豐收祭典,設計讓矮人掉入河谷而亡,少數矮人逃往東方,族人稻穀卻不再豐收,為破除矮人詛咒,遂將以往豐收祭改為矮靈祭,當初起事策劃是朱姓頭目,所以由朱姓族人主祭。另一種說法大致雷同,就是剩下的兩位矮人非常生氣,他們編了訓誨歌舞給賽夏人,而且要求他們要以此舉行祭典紀念矮人,否則會有大災難,矮人歌舞只有朱家完整學起來,所以皆由朱家主祭。 矮靈祭的本質是對矮靈懺悔,並非歡慶,過程大致可以分為:招靈、娛靈、迎靈、送靈,傳統上除了娛靈這一段可供外人參觀外,迎靈、送靈原本是不容許外人參加的,而簡單的踏步與音樂強調整體性,即使徹夜祭典也都維持如圖中的圓形或漩渦狀隊形,唱法也不像其他族或現代歌謠多變,而是不斷重覆幾段音節;這些歌曲在平日不能唱,只能在祭典前一個月內演唱。 矮靈祭持續三天三夜,葉裁刻意在第一天就到現場,因為他認為:這樣參與祭典的人精神還很好,而且現場垃圾比較少,拍起來乾淨好看,當天只有他一位攝影師。 祭典第二天清晨,葉裁以腳架上的哈蘇中型相機、廣角鏡頭,耐心等待光線和雲霧的合奏,綠色疊翠的層山裡,那些搖動的紅色身影、臀鈴撞擊的清脆聲響、虔誠子民的誦唱,與山頭雲霧一同繾綣繚繞出動人的神聖感;葉裁說,後來廣場四周搭起休息棚架和攤販,很是雜亂,慶幸自己早期有來記錄這純粹的現場。 古少騏—國美館重建臺灣藝術史計畫「109年度攝影類作品詮釋資料撰研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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