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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三張犁留質室)

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三張犁留質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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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三張犁留質室)

留置偵訊叛亂嫌疑人的「招待所」

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全名為「司法行政部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又名三張犁留質室,1958年7月設立時的舊址為臺北市基隆路二段13巷(今臺北市吳興街361巷1弄),並名為「第一留質室」,1967年4月改為「三張犁招待所」。在一九六○年代,三張犁留質室,是接續大龍峒留質室的審訊場所,當時主要多偵訊叛亂犯和刑事犯,並以管理嚴酷和刑求逼供而著名。1972年關閉使用,今已剷平舊有房舍。後由1974年1月竣工啟用的安康接待室,延續調查局大龍峒留質室、三張犁留質室留置嫌犯與恐怖偵訊的手段。


三張犂招待所(圖中紅圈處)座落於田野當中,四周為高牆所圍,增加隱密性1967年臺北市航照圖,三張犂招待所(圖中紅圈處)座落於田野當中,四周為高牆所圍,增加隱密性(底圖出處:中央研究院人社中心GIS專題中心(2018). [online] 臺灣百年歷史地圖. Available at: http://gissrv4.sinica.edu.tw/gis/twhgis/ [Accessed Date]. 圈線後加)  

三張犂招待所的位置(圖中紅箭頭處)約在今臺北市吳興街▲三張犂招待所的位置(圖中紅箭頭處)約在今臺北市吳興街3611弄之轉彎處(底圖出處:圖像©2019 DigitalGlobe、地圖資料©2019 Google,箭頭後加)  

檔案管理局所藏的《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簡報案》中,在〈司法行政部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簡報〉的文件裡描述,1966年時的三張犁留質室在人事編制上共15人,辦公室及各項工作室共6間、談話(偵訊)及錄音室共5間、被留置人住室共14間(可容納70人)、員工警寢室及訊案人員休息室共4間、浴廁共4間、廚房1間,並有瞭望塔1座。而〈司法行政部調查局第一留質室概況〉的文件中,則記錄有自1958年至19656月,三張犁留質室總留置人數為873人(男性852人、女性21人),當中叛亂犯有533人(男性516人,女性17人)。由簡報案所述人員編制、空間設計、和留質人數可略窺當時三張犁招待所具有「偵訊監獄」之特質。


今吳興街361巷1弄街景▲今吳興街3611弄街景,已不見三張犁留質室的遺跡(出處:122014 ©2019 Google   

恐怖刑求的鬼門關

在受難者證言中,三張犁留質室皆以環境惡劣、管理嚴苛及恐怖偵訊聞名。魏廷朝表示三張犁留質室為四面高圍牆,押房為馬蹄型的空間配置,小押房僅有一坪半大小,只有單人床和便壺,空間狹小僅有一小鐵窗透氣,故「押房空氣不流通,光線陰暗,臭氣難聞」,並提及嚴酷的管理方式:

每天只供應500cc的一杯開水。固定時間上廁所,否則,只能用便壺拉大小便。有十幾分鐘的放封時間,但不許開口說話。不准吃魚、不准用筷子、不准吃第二碗飯、不准咳嗽。沒有書、紙、筆,不准戴眼鏡,最多只能輕敲牆壁,與鄰室的難友打招呼。

不少受難者的回憶均會提及押房鐵門外的厚布簾:魏廷朝回憶到「鐵柵門外深垂厚布簾,只要有其他被告走過門前,看守員會預先拉下所有的厚布簾,以防止任何囚犯互打照面」;關押在女囚的崔小萍也觀察到「鐵門外是厚的藍布簾,裡外都不透光」;而陳新吉則表示「為了不讓裡面的人看到誰又被捉進來,所經之處都拉上黑布幕」。顯見三張犁留質室在管理上禁止囚犯們溝通互動,以有利於其在資訊不對等的狀況下進行偵訊。

陳新吉甚至詳細描述在被留押此處時所受的各式刑求手段,如:強光照射、疲勞訊問、毆打電擊、高分貝噪音、精神恐嚇等,故稱此處為「有名的鬼門關」。而作家柏楊亦提及遭拘留於三張犁留質室時,曾被米達尺抽打臉頰,並被踢打身體遭致骨折的經過,甚至是《新生報》女記者沈嫄璋在此處被殘酷凌虐對待的過程。


柏楊回憶錄▲柏楊在《柏楊回憶錄》中,提及在三張犁留質室被刑求的過程,以及《新生報》省政女記者沈嫄璋在留質室被刑求致死的殘酷往事(出處:《柏楊回憶錄》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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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局三張犁招待所(三張犁留質室) / 撰寫者:林肇豊 / 描述文字授權:OGDL 1.0 / 建檔單位:國家人權博物館 @ 國家文化記憶庫 http://tcmb.culture.tw/zh-tw/detail?indexCode=Culture_Place&id=123347
描述文字授權: OGDL

基本資訊

原始資料連結原始資料連結
資料來源機關收存系統
主題分類社會與政治
建檔單位國家人權博物館
所在地-地址
臺北市信義區吳興街361巷1弄
別名
第一留質室
免費進場
史料原文/譯文
受難者證言 1960年代 魏廷朝: 每天只供應500cc 的一杯開水。固定時間上廁所,否則,只能用便壺拉大小便。有十幾分鐘的放封時間,但不許開口說話。不准吃魚、不准用筷子、不准吃第二碗飯、不准咳嗽。沒有書、紙、筆,不准戴眼鏡,最多只能輕敲牆壁,與鄰室的難友打招呼。 陳新吉: 我在調查局黑牢裡的第一頓早餐,是用鐵缽盛稀飯,配醃漬的大頭菜;以後日日如此,像是餵狗一樣。吃完早餐後,約九點十分,他們押我進入一間房間,狠狠地推我入座。室內有一盞刺眼的燈,照得我的眼睛睜不開。沒多久,有一位中年臺籍特務進來房間,坐在我的對面開始問話。 後來他們交叉用不同的方式訊問我,想要從我的嘴裡承認自己的罪,好讓他們羅織罪名。他們分為三組人馬,一組兩人輪番上陣,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疲勞訊問,讓我不能休息,不能闔眼。 馬上有三個壯漢從外面衝進來。兩人緊緊從脇下架住我,另一位用濕毛巾捲成一根粗繩,先抽打我的腿,叫我跪下,然後剝開我的上衣,再抽打背部,最後拉我上來,打我下體。我跪地求饒也沒用,他們像打狗一樣,要我低頭、屈服,最後我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才將癱軟、無法站立的我,半推半拖的帶回押房。 不知過了幾天,我全身發抖地被第三次帶到訊問室,在他們嚴刑逼供下,我依然不承認。他們開始用電擊棒,先電擊我的背,然後是頭,我立刻倒地哀嚎慘叫。最後他們用手槍抵住我的太陽穴並說,要你死很容易,就像踩死螞蟻一樣簡單,但是,一旦越過死亡的線,你就無法回來,我們可以輕易的將你的屍體抬到牆下,說你畏罪脫逃被擊斃。我全身抖個不停,跪在地上拼命求饒,但始終不肯承認。我跪在地上很久,身體十分虛弱,他們硬拉我坐在椅子上,我喘不過氣的趴在桌面上。沒多久,他們使出別種花招,用高分貝的噪音刺激我,讓我受不了,他們反而帶著耳機,輕鬆的看著我受罪。 調查員的刑求仍不停止,他們用皮鞭抽打我,像刀割一樣,將我打昏過去,再潑冷水,用針插進我的指甲縫,等醒來再繼續逼供。 柏楊: 我還不知道就在這間審訊室裡,三、四個月前的一個夜晚,調查局把《新生報》的一位女記者,連當時副總統嚴家淦先生都稱呼她為「沈大姊」的沈嫄璋女士,全身剝光,在房子對角拉上一根很粗的麻繩,架著她騎在上面,走來走去。沈嫄璋哀號和求救,連廚房的廚子都落下眼淚。 突然間,縱是閃電都沒有那麼快,米達尺搜的一聲抽打到我右臉頰上,一道火辣的灼痛使我覺得他用的是燒紅的鐵條。 他突然一腳踢出,那皮鞋尖端正踢中我的左膝;我正要爬起來,更猛烈的一腳又踢中我的右膝,我似乎聽到骨折的聲音。 又是兇猛的一腳,踢中我的心口。我號叫著爬到牆角,像一條就要死在亂棒之下的喪家之狗。
所在地-緯度
25.0265223
所在地-經度
121.56418880000001
是否開放
所在地-名稱
三張犁留質室
參考資料
《臺灣白色恐怖時期相關史蹟點調查案總結報告書》(臺北:國家人權博物館,2015年)。
地圖圖標
偵訊
撰寫者
林肇豊

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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