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生（1912-1984）的繪畫思想，特別著重於「精神空間」的表現，他認為抽象繪畫在技術與材料上的表現，必須是不受限制且自由的，甚至「不論用任何塗法所塗出來的顏色，或者是由任何機械所造成的表面，都不能缺少作家所賦予的『造形生命』。」 《作品891》，黑、白、灰三色，以各式變幻不定的筆調肌理，或橫或縱地交錯分布。透明的灰色調先以乾擦的筆跡，上下左右地快速塗繪與移動。隨之，如偶發的機遇，較深色的灰適時地加入，改以較大面積的擦、刷表現，幾道滴濺與水分流動形成的痕跡，如在繪畫過程被不經意留下的軌跡。最後疊加於上的白色顏料，不同於灰黑色調呈現的透明與流動性，顯得難以推進般的厚重凝滯，兩者間亦形成動、靜的節奏變化。在畫面中心之外的留白處，延續地散布著隨機形成的各式破碎筆跡，如內在意識難以被預期與掌握的狀態。李氏僅取用灰、黑、白三色，內斂地彰顯出筆觸在畫作中形構出的變化，同時亦是內在心緒狀態的直覺性表現。 出處：楊佳璇，國立臺灣美術館典藏詮釋資料，2019。